第18部分 (第1/4页)

他生母早亡,虽有圣上格外偏爱,可圣上到底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又真能顾及到他几分。所以从小他倒与索额图这个舅父分外亲近。

现下,圣上处死索额图,两边都是至亲,他处在中间,亲眼见证,这其中的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知的。

舒伦看了看杯子里的清酒,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又苦又涩。

一边坐着的胤禛,夺了她手里的杯子,说:“这酒烈的很,你怎么喝得了这个。”

舒伦突然攥住他的手,说:“你一定要好好的。”

胤禛一笑,说:“你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

舒伦再次入宫,是重阳节后没几日,那天,她到宫里是给德妃请安的。

也是那一天,她遇到了太子,在御花园里的一个小亭子边儿。

两人迎面碰上,皆是一愣,半晌没说一句话。

风有些大,在耳边呼呼的响,也吹得花枝左右摇摆。

近处看他,舒伦觉得他变化更大,精神差到极致,人也瘦的脱了形,两颊都有些凹进去了。

说来奇怪,宫里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却偏偏是个不养人的地方。

太子怔怔看了会儿她,勉力笑了,说:“阿菩,你过的好么?”

舒伦听了,却觉得难过,上回他问她:阿菩,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如今又问她过的好不好。那些前尘往事,仿佛他一直记着。

舒伦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说:“我很好,你也要看开些才是。”

太子略抬了抬头,光打在他脸上,舒伦看得见他眼里晶莹的泪光。

他惨淡一笑,说:“阿菩过的好,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舒伦到底没忍住,泪顺着脸颊往外滚,她说:“你不想笑,便不要笑,何必这样勉强自己。”

太子仍是笑,他说:“勉强?是啊,勉强,我勉强自己做的事太多了,明明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可还是逼着自己去做,以为那样才是对她好,那样她就能不跟我一样,陷在泥沼里,她就能远离恩怨,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舒伦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颤着唇,问:“你说谁?”

太子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红了眼眶,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叫了一声:“阿菩,你说呢,你说还能有谁?。”

舒伦后退了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说:“你当初说那样的话,现在怎么又可以这样。”

在她早把那些过往扔在风里,随风而逝以后,在她把一颗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告诉她这件事,往她心上插一根针,只要她心动,这根针就会刺得深一分。

太子说:“是呀,当初,是我先不要你的,是我亲口赶你走的,既然赶了你走,便该把所有的事都藏起来,藏得深深的,永远不叫你知道。可,阿菩,我的心里藏得事儿太多了,藏不了了,只有把它说出来,我才能撑着活下去,深宫大院,人心叵测,我没有人可以说,只敢跟你说。”

舒伦用帕子掩着唇,才挡得住声声呜咽。

太子声音有些变,他说:“阿菩,可怨我么?”

舒伦摇了摇头。

太子面上一笑,说:“阿菩不怨我便好。我只怕你怨我。”

舒伦含着泪,唤他:“二哥哥。”

太子见她这样叫他,瞬间怔愣了片刻。

这是好多年前的称谓了,那时他叫她阿菩,她唤他二哥哥,可自从那年他以她门楣不高为由,狠心回绝她开始,她再未这般称呼过他。

太子说:“阿菩肯这样唤我,才是真的不生我气了。”

舒伦说:“早就不气了。”

太子犹豫了良久,仍是抬了手,替她擦脸上的泪,他略笑着说:“阿菩只要愿意,我永远是二哥哥,别哭了。”

舒伦却许久禁不住泪,那些泪珠都滴到太子的手上,热热的,灼伤了他的心。

好一会儿,舒伦才说:“索大人一家的事,对二哥哥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幸,是因为没了索额图一党的逼迫,他便不用活的那么累,也可离那个他口里的牢笼远一分。不幸,则是他额娘这边,那些亲人,算起来亦是少之又少了,仅剩的那几个,此生怕是也难见。

提起索额图,太子脸色惨白,半晌才说:“果真还是阿菩最知道我。这么些日子以来,别人均以为我难过是因为失势,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

舒伦看着他,不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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