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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歌瞧见他的模样只一个劲觉得自己好似做出了非常对不起他的事情,暗自在心中恼恨自己措辞不当伤着这么好的人儿。

萧武宥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凌厉的目光瞪她一眼,转目凝视着与青瓷颜色相仿的青玉壶:“就当你所言非虚,眼下我有另外一件事情更为在意,你们的大掌柜邹余祉是不是最在意屋子里是否干净?”

“邹余祉的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崔珉的情绪并不似痛失所爱之人的悲痛,更不似靠山不在的焦急,“他每天都会让人将他用过的物件擦拭一新,屋里更是隔天必须进行一次清理,只要他在屋子里摸到细微的灰尘,就会迁怒负责打扫的人。”

“那为何他能容忍那只青玉壶上沾着灰尘?”萧武宥指向书架之上的青玉壶问道。

“不可能!”崔珉冷眼扫过青玉壶,目光停在邹缇俞的身上:“这件玉壶是大掌柜最爱的藏品,每天由我亲手整理,绝不可能会沾上那么厚的灰。”

☆、第041章 在你遥远的附近

第041章 在你遥远的附近

“噢?”萧武宥刻意扬声,又故作沉思道,“既然如此,那这些灰尘从何处而来呢……”

裴南歌用丝帛将那书架上的玉壶取下后递到萧武宥手中,他颔首接过后指着壶身上栩栩如生的喜鹊道:“世人有传喜鹊成双,这壶身上只纹了一只喜鹊,未免也太过孤单。”

阿四看见玉壶后咦了一声道:“这玉壶不是二掌柜去年还是前年买回来的一对么,我记得呢,合起来恰好是一左一右两只喜鹊,老主母当初可喜欢着呢。”

裴南歌瞬间就记起江宛若曾提到过的那个收留她的老主母,很是奇怪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见着她人。

趁着没人注意,小声问阿四道:“你们的老主母呢?怎么没见她人?”

“在、在屋子里歇着呢,”阿四抬眼瞅了眼邹缇俞,小声对裴南歌说道,“老主母近来身子不大好,二掌柜老早就对院里的人下了令,不准去找老主母嚼舌根,大掌柜这么大的事儿,没人敢去告诉她。”

裴南歌了然地点点头,又见萧武宥勾唇笑望邹缇俞道:“邹兄,你屋里的那只青玉壶还完好无损罢?”

邹缇俞笑得无所畏惧:“敝人收藏的器具太多,光是瓷器就少不得邢窑白瓷、越窑青瓷,东窑三彩杯、双耳罐、平底盘,白釉、赭釉、褐釉数也数不清。至于玉器,阗青白玉的纹璧收了不少,至于牡丹纹深口瓶、夜光杯就更是不提,确实不记得有没有这一件。”

裴南歌注意到,与邹缇俞的反应不同,崔珉更像是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于是她那泛滥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开始作祟:“你怎么了?”

这一声问出口,崔珉更是扬起狭长的凤眸惊恐地看着她,他的眼里甚至噙着泪水,她亦分辨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似隐忍又似绝望。

这样的情形有些颠覆裴南歌的认知,她原以为,野史传说的龙阳君大概只是后人的臆想,情爱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出自男子和女子,一定就会了无生趣,但崔珉这般的神情却又让她不由觉得男子与男子好,并不是一件多么罪无可赦的事情。

崔珉还未开口,邹缇俞就抬脚走过来悄然将他挡在身后:“崔珉大概是伤心过度,小娘子还是莫要再探听我们邹家的家事,毕竟谁也不希冀家丑在外大肆宣扬。”

萧武宥拉过裴南歌,笑道:“南歌只是出于关心,如果邹兄认为有何不妥,但请左耳听进右耳倾出。不过眼下我们要说的是邹兄你的事。”

邹缇俞的面色顿时黑下来,裴南歌看来,如果再多戳中他几次让他无计可施,他绝对会瞬间变成当初柴房中威胁她的那个疯子。

“邹某说过,不记得是否有这样一件玉器,”邹缇俞在这样的时候依旧维持着温润的表象,“即便有,像邹某这般贪新厌旧的人,也许早就将它弃之某地不闻不问。”

“无妨,如果邹兄不记得,不如就由我们帮你想起来。”萧武宥朝李子墟略一颔首,李子墟不动声色地率先退出屋子,萧武宥行至邹缇俞面前步步逼视,邹缇俞沉下脸来领着众人去往自己屋子。

这时江都县衙的衙役已经赶到绸庄,随行的衙役见沈铭斐是着手查验尸体的仵作,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称他妨碍公务挥手就要赶他走。

裴南歌刚想替他打抱不平就见行至中途的萧武宥突然回首,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朗声道:“沈兄你不妨就从尸体上查探到的线索向县衙多了解些情况,为了尽快破案,还劳县衙与大理寺多加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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