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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你替他顶罪,而是他替你……”

邹缇俞狂啸一声后凶狠地住裴南歌的脖子,她觉得喉头被挤压作一团就快喘不过气,但她能做的却只是奋力地扇打他纹丝不动的手臂,卯足劲吼道:“你自以为多么高明的阴谋只是虚张声势,现下既然已是被我识破,你就是杀死我也难逃罪责!”

“哈哈哈,不试过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脱罪呢,”邹缇俞放声大笑,扭曲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野狼,手下力道也愈发凶猛,“你既然想死,我就好心成全你。”

邹缇俞狂放的笑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震得门窗也都瑟瑟发抖。裴南歌已使不上力气再去挥打他的手臂,左臂的疼痛不减,口中连吸气也只是奢望,眼前忽闪而过的有爹教过的律条和祖父说的故事。

此刻她很是懊悔自己未赶在邹缇俞变脸时就大声呼救,但她更后悔的是在来之没同萧武宥再度表明心意。她头一回觉得闭上眼就再也见不到他是一种比他不爱她更毛骨悚然的恐惧,她不想就这样离他而去,既然这个赌局由她摆下,庄家就只能是她。

于是她挣扎着掀卷起邹缇俞的单衫长袖,用尽浑身气力将指甲重重掐进他手臂的皮肉之中,指甲与皮肉摩擦出的“呲呲”声响遥远而孤独,她像是闷在冰冷的池水中,看不见希望,却又不能绝望。

☆、第058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058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她渐渐溃散的意识消失殆尽之前,屋门被猛然撞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邹缇俞左颊而过,在他脸上划出一条鲜明的血痕,裴南歌模糊瞧见萧武宥的袖剑钉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之上。

邹缇俞松开对她的钳制,伸手抚上他的左脸,还未来得及发怒,就已被冲上前去的几名壮汉衙役架住胳膊动弹不得。

裴南歌浑身一软跌坐下来,俯在案几上边咳嗽边喘气,不甚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厉声责问道:“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向我叔祖父交代?”

这种冠冕堂皇的语气自然是裴高枢,她很想站起来向他解释一番,但奈何连舌头都打结说不出半个字。

“员外郎,眼下更要紧的难道不是审讯邹缇俞吗?”这抑扬顿挫的声音却是沈铭斐出来打的圆场。裴高枢冷哼一声没再辩驳。

裴南歌好容易缓过劲来,抬头就看见萧武宥皱着眉瞧她,她勉强扯动唇角微微一笑,尽管她自知这笑得很不像那么回事。

“我没事,五哥。”她撑起趴在案几上的脑袋,拍着心口让自己说话不那么喘。

萧武宥抬手轻柔地将她凌乱的头发捋顺,然后他的眉梢扬起难懂的无奈:“你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脑子才稍微清醒点的裴南歌搜肠刮肚想明白后终是讨好笑着,举起右手掌大有指天发誓的意味:“最后一次!保证是最后一次!”

也不知裴高枢那边说了些什么,只听得邹缇俞“呸”了一声愤愤道:“凭什么?就凭那小丫头片子自说自话你们也能抓我归案?”

裴高枢冷声道:“你二人方才说的话,县衙的文吏都已记下,你没什么可抵赖。”

邹缇俞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如让他们翻翻看,先前我哪句话是在认罪?”

裴高枢偏头去看掌录的文吏,文吏垂头在卷册之中翻了又翻,不情不愿地摇了摇头。裴高枢咬咬牙,气得几乎要对邹缇俞用刑。

而邹缇俞此不似先前那般癫狂,反倒从容反驳道:“怎么?冤枉无辜不够,还想严刑逼供?你们刑部就如此办案?果然会被大理寺欺到头上。我劝你们还是尽早断下崔珉,省得在我这白费功夫,到头来不好交差。”

他的话意在挑拨刑部和大理寺本就尴尬的关系,大理寺的人虽是不屑一顾,但裴高枢那儿却谁也说不准。

“你怎会无辜?”裴南歌撑着萧武宥手臂站起来,轻声嗤笑道,“你意图掐死我,这可都是在场所有人有目共睹之事,你以为你能抵赖?”

邹缇俞微微一愣,随即不屑道:“果然女子难养,你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将我定罪,你不还没死吗,我不过就是伤人,顶多还只能算是过失,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怎么判!”

“既然我差点赔上性命,又怎能便宜你?”裴南歌很想笑得冷静而睿智,但她却连说话都困难,“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还是不承认换掉南橘买来的丹药吗?”

邹缇俞冷眼看她:“我为何要承认?”

“很好,”裴南歌轻声笑起,“堂兄,你们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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