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为什么要别人送饭呢?楼随流看到所谓的饭菜时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哪是人吃的食物啊,简直连猪都不想吃。看着这一桶颜色怪异黏糊糊的东西,楼随流的嘴角也不由抽搐了下。

牢房入口处极窄,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那五人看守就足够了。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牢房的构造和官府的颇为相像,大部分都空着。

为什么要建这么大一个地下牢狱?究竟这个几乎没人听过的阑珊教是什么来头?官府的黑暗势力?

楼随流忽然打了个哈欠,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远不如街边的新小吃能引起他的兴趣。

一边漫不经心地将食物放到牢前的饭盆里,一边扫过关在这里的几个人。这次他要替一个叫席蔓华的人当替死鬼。

席蔓华,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

楼随流心不在焉地弯下腰,刚要将勺子里的食物放在饭盆里,里面忽然猛地传来一阵咳嗽声,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密不透风的石牢没有窗户,那人靠着墙壁待在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只是隐约听到金属碰撞,以及越来越响的咳嗽声。看样子,命不久矣。

咳嗽声蓦地消失,死一般的寂静使得楼随流不由好奇,举起手中的蜡烛灯,凑前想看清里边的情景。

昏黄的烛光是那样的无力,只能照亮极小的一片范围。黑暗就好似身处海底时包围着的海水,无处不在,让人窒息。楼随流从下而上,一点点地挪动烛光,一次只能勉强看清一小部分。

沁凉的青石板,依稀可辨一人被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的铁索吊在墙上。

那人身着白衣,一把青丝披散而下,印得肌肤越发透明。殷红的血迹犹若刺眼的红梅,点点斑驳,缀在素白衣襟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

他的头垂下,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脸,但不知为何,楼随流对这人就是感到无比的熟悉,看着他的惨状,心也一点点地揪紧。

楼随流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来,缓缓地将头抬起来。

楼随流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扑通,扑通。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黯淡下去,只有这个人的脸慢慢的,一点点地露出来。

青丝渐渐散开来,露出一张举世无双的脸来。

凤眼狭长,朱唇微薄,无一不勾人夺魄,倾国倾城。

楼随流整个人都怔住了,心跳刹那间停止。

然后他听到那人几不可闻的轻唤:“……随流。”

声音是那样的轻微,却仿佛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楼随流心中。

轰隆,世界仿佛瞬间毁灭。

“随流,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随流你怎么还在睡觉?”

“随流我饿了,你给我煮面吃好不好。”

“快点,随流,吹雪和他们又打架了。”

“我不,我就要这么叫你。随流,随流,随流……”

随流,随流,随流……

不要叫了。

随流,随流,随流……

不要叫了!

“咔嚓”一声巨响,楼随流竟然硬生生捏碎手中的铁勺。

烛灯啪啦一下掉在地上,然后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坐在牢门口的“猴子”嬉皮笑脸地和手下说话,面无表情的“左撇子”双手环胸,背靠墙壁闭目养神。

蓦地,“左撇子”睁开眼,眉头微蹙,面露疑惑。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骤然从里间的牢房传来,震得地板都颤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地震,敌人?”“猴子”惊慌失措地趴到桌子下。

“左撇子”狭长的眸子寒光一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人就消失在眼前。

等震动渐渐消失,“猴子”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过去。

密不透风的牢房忽然露出一个硕大的口子,阳光从上方倾泻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哇,这是谁干的,竟然把天花板都炸坏了。”“猴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

“左撇子”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个紫玉烟杆,若有所思地端详片刻,又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眼中顿时寒光大盛。

“喂,你好歹说句话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两个都逃不了干系的。”“猴子”急得满头大汗。

“左撇子”看也没看他一眼,将烟杆放入袖中,强压着心中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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