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你……为何偏偏用这个名字?”子颜目色黯淡,梗着脖子,呆望着这位与他名字相同的凡人,不知不觉,喃喃不止,“偏偏是这个名字……”

“爹娘给起的,有问题吗?”沉夜望着她饱受冲击的眼神,唇色白得令人心疼,可他的手只能握着抵在身后。

子颜呆了一瞬,突然朝他扑过去。她记得苍玉说过,沉夜已下界历生死之苦,如果眼前的国师就是他,那他身上的神族元神之力,她一定能感应到。即使无法施展仙力,然同为神族,元神之间,必有感应。

任凭子颜把手拽紧,沉夜全然心无所忧,凭着衣里藏的那枚紫晶,他便可一心一意地把戏演下去:“子颜大仙,你这是干什么!很疼啊!”

希望来得突然,失望自然也快。子颜很清楚,她握住的是个凡人的手,充其量也只是个有点修为的凡人。

她缓缓松手,默了默,好似自言自语:“你不是,原来,你不是。”

沉夜抵在身后的手,早已握得发紫,从皮肉到骨骼都浮出清晰的痛感,强忍着拥住她的冲动,不得已把头侧到一旁,不再看她。

摆放供品的案头,燃着一炷香,眼看就要烧到尽头。

沉夜在她肩上一拍:“差不多了,该开门了。你是跟我出去,还是回榻上躺着?”

子颜恍恍惚惚地抬头:“什么开门?”

沉夜往香炉一指:“此香可燃半日,我与国君说过,可在半日内施法令你苏醒。现在时限耗尽,你也的确清醒,也该见人了。”

“我回榻上。”子颜几乎毫不犹豫,她确实没什么精神与那国君寒暄。

她爬回榻上,往他背影看了一眼,窗缝的柔光打着他一头乌发,光泽惹眼。她拍拍脸回神,看他走到门边,忙叫住他:“装睡就好了吗?”

“说得轻巧。”沉夜折回去,站在榻旁盯她,低声命令,“打足十二分精神,好好演戏。”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竟把她镇住,没听清他嘱咐了什么,转眼过去,他已踏出房门。她拧着被角,心底犯起嘀咕:“没本子该怎么演……”

可惜这事还没想明白,中荣国君已心急火燎地闯进门,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夕儿,你终于醒了!你知道父君有多担心吗?”

看他满面愁容,子颜竟然有点感动。同样是父亲,可她鲜少在堂堂狐帝的脸上看过这种表情。打从记事起,阿爹和娘亲就成天在外干架忙碌,受凉生病全是老荷花精一手包办,待长大点,便承袭父母的爱好,与哥哥到处乱逛,像个野孩子。

子颜愣在那里,一时忘了演戏这回事,候在一旁的沉夜察觉国君心生疑虑,看着着急,只好沉声道:“国君,公主魂体受损,虽已清醒,然完全复原尚需一段时日。”

国君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直说。”

沉夜俯首敬然:“公主此刻只怕认不得国君,包括过往的记忆,眼下恐怕……”

“她记不得了?”国君直直盯着沉夜,眼底闪现的怒意,连子颜都看在眼里。

“非也。只是还需一段时间。待公主魂体完全恢复,便可记起所有。”

国君的神色缓和许多,但言语间明显有些不悦,在场宫娥近侍无一不是将身子压得更低,生怕国君动怒。只听他说:“国师,夕公主于中荣非同小可,若稍有差池,只怕影响国之兴盛。所以,莫要辜负孤的期望。”

面对再明白不过的威胁,沉夜垂目颔首:“是,国君。”

子颜没想到这位国君竟如此看重公主夕,没错,是看重,而非宠爱。眼见气氛僵持,除却林沉夜,旁人无不在哆嗦。她适才想起演戏的事,故轻轻唤了声:“父君。”

国君立马回头,握起她的手:“夕儿还记得父君,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对沉夜的态度自然和善不少,“国师,公主的事,全权交给你了。”

沉夜依旧是刚才那副样子,面无波澜,又应了句:“是,国君。”

这时,门外走进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虽说一身金线牡丹华服也造不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但足以看出她便是近来最受宠的妃子:静妃。

国君一见她,眼里盛满的忧色,顿时散去,换作满目深情:“爱妃,你看,夕儿还记得孤。”侧开身体,对榻上的人说,“夕儿,你还记得她吗?她是最疼你的静妃啊。”

子颜木然看去,凭借五万年累积下来的观人之能,一眼看出这个静妃绝不是什么好货,甚至怀疑她对夕公主更装了一肚子坏水。只不过,情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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