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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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几时归来?”穆清坐直起身子,面露忧色,“倘若二郎归来时,李公尚无意起事,又见他私自引兵而来,这可……”

“算来五日内便能抵达晋阳。”杜如晦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处,“确是紧迫。”

说话间已到了宅子门口,杜如晦跳下车,吩咐阿达再去牵匹马来。一面伸手扶着穆清下车,“你自去歇着,莫再到处走动,我便不进去了,晚间不必等我。”

穆清抬手在他胸襟前掸拂了几下,上头沾了几根她适才落下的发丝,“小心着些。”

他握起她的指尖。笑着点了点头。阿达牵来马,轻声咳了一声,他方松开她的手。顺手拉过缰绳,刚要翻身上马,突又想起甚么来,掉头看向穆清。“你今日在太守府昏倒,明日长孙氏必会来探你。介时你……”

他伸手将她招近一些。压低声音,“让她想着法子,务必在三日内,将李公强占晋阳宫人一事。在官家内眷中传开去。可能办到?”

穆清沉吟片时,略略点头,“你去罢。这边有我呢。”

杜如晦按了按她的肩膀,翻身上马。一路小跑着渐走远。她在门前蹙眉立了一会儿,目送着他身影跑远不见,却仍站立着。“七娘,七娘?”阿柳闻讯出来,轻推了她一把,“阿郎早走了,你还站着作甚?”

穆清好似惊了梦一般,回眸见是阿柳,嗔怪道:“作甚么那么大声,唬我一跳。”

“晌午在太守府如何就晕了?早起也不吃些东西便出去,自己的身子骨也不知道顾惜。时下尚未入盛暑天,若不仔细保养着,待天真热起来,疰了夏可怎生好?”阿柳搀扶着她,一路絮絮叨叨地进了院子,将她带至石桌石凳前,上头正有棵大树遮阴,有凉风吹过,“屋内气闷,在这儿坐着歇会子,我去替你熬些米粥来。”

穆清静静地坐着,曲起双臂垫着面颊,趴伏在石桌上,一阵风带起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一片被晒得焦黄残破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到地下,她凝视着这片焦叶,又一阵风,将地下的树叶和着些许沙土吹卷去。

她心下凛然,竟起风了,许是不几日便要下雨,旱涸太久了,该是时候了。

翌日,穆清早早梳洗换装,仍坐于正屋前的石凳上,执卷看了会儿书,门上果然响起叩门声。杜齐赶着去开门,她放下书册,起身相迎。

长孙娘子毫不出意料地走入院内,见她站立起来,忙摆着手快步上前,“顾姊姊莫急着起来,快坐下罢。”

“已不碍事。”穆清满面笑容地引着她在石桌前坐下,“平素也不见这么弱的,不过隔夜未歇足,早起又急冲了些,再恰巧遭暑气扑了,才起了眩晕,倒教夫人受惊了。”

“往日常听人道江南女子身子骨娇弱,经不住北地水土,大约就是应了这个缘故。”长孙氏从身后的侍婢手中取过一只小巧的木匣子,打开推至穆清跟前,“这是打南边野地里收采来的,听说唤作‘铁皮石斛’,赵医士说此物最是补气养津,且不燥人,顾姊姊收着,擅自调养着罢。”

穆清的心思并不在这些虚礼上,自忖眼下急迫,若是推让,少不得又费一番口舌,故此她也不同她客套,“确是难得,夫人的心意,七娘拂逆了未免不敬,这便多谢了。”

当下三言两语掠过了许多赘语,直将杜如晦的嘱托同她细细明说了。

长孙氏却犯了难,扭绞着双手,局促道:“这,这,我如何能办到?”

“此事只有夫人能办到,也必要办到。如若办不到,三四日内二郎引兵回城,杀身之祸随至。”穆清逼视着她,不容她再退却,“二郎仅有三日时间,他的性命全在你手中攥着,七娘可从旁出谋划策,却替代不了夫人。”

“却要……如何做?”长孙氏脸色煞白,颤着音调向穆清倾过身子。

“近日可有接过帖子?”

“不曾。”她刚绝然否认,又猛然觉醒一般一迭声道:“有,有。正有一张请柬,约的便是明日。王长史家添丁,原是不大相干的,未曾想过要去。添丁宴席,各府内眷大约会去得多些。”

穆清舒展开蹙起的眉头,开颜一笑,“极好。明日携阿月同去。”

“顾姊姊亦同去么?”她忐忑地握起穆清的手,好像将溺的人抓握住岸边的草木。

“我未曾接到过帖子,自是不便前去。”穆清叹息道,“明日便全指着夫人自己了,有甚为难,便同阿月商议,可尽信她。”见她脸上升起失望惊慌,眼中饱含了泪滴,随时要落下的模样,穆清暗忖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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