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第1/4页)

要随娘子去的,赵医士说他……说他愿一同去,左右哪儿都是行医济世。”

穆清蹙了蹙眉,忙乱中,倒将这事撂在了一旁。念及赵苍待英华这般,果真不违不离不弃之约,多少令她心底舒展开些,“这事……须得依着英华自个儿的意思,过了这一阵再说也不迟。”

“先不说这些个不在眼面前的事,你紧着回屋去歇一觉,眼下这情势,我们母子能靠得上的,不过就是你们几个了。后头要辛苦劳动你的事自是少不了,七娘在此先行谢过。你也莫要推辞,你受了我这礼,才教我更安心些。”说着她敛衽向着阿达一礼,阿达手足无措,涨红着脸皮,连连摆手,“娘子使不得,这使不得……”

说话间,天空的灰色不知不觉全褪剥了去,干干净净的湛蓝预示着太阳即将升起。穆清站在院中扭动了几下脖颈腰肢,接连不断的紧张焦虑使得她浑身筋骨紧绷欲断,院内树冠间的鸟雀并不知这一家的变故,依旧若无其事地在枝头叶间啁啾欢唱。

忽然院外有人高声传道:“顾夫人可在里头?”

穆清挪步至园子的月洞门前,一名羽林郎客客气气地向她一拱手,“在下见过顾夫人。擅自入内怕是惊扰了夫人,原本不该,只是贵府仆从已遣散,前门有贵客到访,却无人通传,只得由在下代行其职了。”

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人人避之不及,怎还会有人登门造访,还是位贵客。穆清心里惊诧不已,欠身礼道:“有劳将军。”也不敢耽搁,赶忙随着那羽林郎前去迎客。

大门口果然有两驾华贵马车,侍婢环立,只不见仪仗华盖等物。车上款款下来一位女子,玄色轻纱幕离直遮盖至腰际,打扮并不华贵,暗紫色的泥银罗裙,不显不露,仔细一瞧,那罗裙却是八幅的,正经是位贵人。

穆清心头一跳,来的正是她许久不见的秦王妃长孙氏。世人皆道秦王妃早年受陕州总管府长史夫人顾氏帮衬照拂,二人情同姊妹,个中实情却只有二人自己心知肚明,这一两年来,穆清有意无意地回避长孙氏,极尽恭敬,敬而远之。

后头一驾马车帘幔一动,出乎穆清意料,自马车上下来的,竟是三名抱着孩子的仆妇。最大的孩子不过二岁的模样,最小的尚是襁褓中的乳儿。

穆清立时明白过来。眼下不好过的不仅是永兴坊的杜府,只怕众多耳目口舌之下,秦王也未必能肆意走动,也只有“姊妹”间话别方才有机会得见,长孙氏携儿带女而来,分明就是一副家常往来的架势。

她脚下加快两步,迎上前。屈膝正要行礼。长孙氏倒比她快了一步,已然伸手搀扶住她的胳膊,意味复杂地唤了声“顾姊姊”。

穆清环视了一圈大门边戍立的羽林郎们。“咱们进去说话。”

正院的几间大屋子已空荡荡的尽显狼狈,惟杜如晦惯常用的书房还尚可坐坐。阿柳在里间忙着收拾规整,倒是英华不知何时得了信,手脚麻利地奉上浆酪果品。穆清扫了一眼案上的盘盏。苦笑着一摊手,“我这儿。已是不成个样子,长孙夫人多担待。”

长孙氏抬眼左右打量几眼,轻叹道:“终究是二郎与我对不住你们,害累你们至此。顾姊姊若还要这样说,便要愧煞我了。不知杜长史现下……安否?”

“拙夫……”穆清垂下眼帘,轻轻摆弄了几下裙裾。似在掩盖面上的忧色,“自接着敕命后。猝然病倒,此刻只怕还起不得身。倒要劳烦夫人挂念,已着医士瞧过,郁火攻心,歇几日,顺了气儿,也便好了。”

长孙氏颇觉有些意外,转念再想,大约太子设伏的消息错不了了,将杜如晦轰然击倒的并非大兴殿来的敕命,却是这暗地里的险难。此时她心中涌出货真价实的歉疚,顿了半晌,又想起此番的目的,重又打起精神来。

“这是二位公子与小娘子罢?”静默的时间太长,穆清微微笑着望向那几个孩子,有意打破两人之间粘滞的沉默。“如今外头并不十分安稳,夫人怎就带了他们出来?”

“这一别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毕竟同姊姊亲近了一场,故我私下想着,还该教姊姊瞧瞧孩子们。”既提起了孩子,长孙氏一贯精准的笑意又回到脸上,招手示意乳母近前来。

“这是大郎承乾,顾姊姊是见过的。”长孙氏轻轻拉起李承乾的小手,手腕上正套着出生时穆清送去的贺礼中的一样,一枚精巧的赤金核桃。

“这是二郎,青雀。周岁才过两月余,圣上还未正经赐名,私下浑取了个小字,为的是好养些。”她又将另一名乳母招至近前。乳母怀中的孩子生得眉目清俊,与五官神情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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