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苑有点路翎笔下顽强生命力的辛劳女子之风格。

枭工作不久就掉进深渊,终其一生也爬不出来。所在中学组织教职工春游,他原本是和其他多数人一样准备上大客车,被校长叫住了。校长原本是靠拍马屁起家,不可一世,枭与他臭味相投。大庭广众之下被校长邀请共享特殊待遇,枭感到脸上很有光,携未婚妻坐上了校长所坐的小客车。半途小客车翻了,校长妻子当场死亡,枭脸上留下一道疤,未婚妻终生瘫痪。孙江读研时收到枭寄来的一封长信,是道歉的意思,说自己咎由自取,但把以前自己的花心归于晴和亥的多情。枭与未婚妻结婚前就有夫妻之实。未婚妻单名一个斯字,人长得很美,学艺术的,气质颇佳,在学校里素有西施之誉,是诸多年轻男同事的心仪之人,可惜最终落入了枭之手。据说缘于两人办公桌是桌对桌。斯出事后枭仍与之结了婚。

就冲这一点孙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原来枭这么有良心,不过想着他现在是轮椅上的斯唯一依靠的人,而且这封信整体来说让她有点恶心。她当年未处理好两人关系,可是现在还能说什么?她在信的最后一页写上:“照顾好斯。”寄了回去。

亥是孙见过的最古怪的女生。穿着老年妇女都不愿穿的老式衣服,在遵守母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与青春期对异性的朦胧情思之间进退失据,尽闹笑话。然而亥只不过是看透世情厌世而已,说话往往一针见血。亥的妹妹比亥低一个年级,但亥从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妹妹。毕业后就在孙家下面的一家小公司上班,所以有段时间两人走得很近。不过她从未想到凡事异于常人的亥竟然对枭有兴趣。两人都阴沉的缘故?斯车祸住院时亥天天往医院跑,缠着枭要与他一起生活共同照顾斯。枭有天烦了沉下脸来转身离去,亥冲着枭的背影大叫:“有没有笔?我要写字!”般偶尔用自行车带了亥一次,亥逢人就说般是自己的男朋友。亥后来离开捷州,一直都不与家里联系,不知所终。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长大。”亥是要实践这句歌词?

捷州话也好懂,就是硬梆梆的,太直太白。孙在润禾师范大学读书时曾提及家乡话难听,外省同学就要她说上一句来听听,她推不掉只好用家乡话说了一句:“我在吃饭。”大家异口同声地安慰说:“不难听啊。”但也没说好听。其实孙私底下总认为她的家乡话是普通话的直译,不象南方话那样总给人一种转了个弯的意译感觉。她到沁州师院没多久就听懂了此地语言。来自云虹省的同事槐一口云腔,孙读研期间两位密友都是云虹人,所以毫不为意,很多人都说她的话带云腔,但槐有时能冒出一句沁州话,让她暗暗佩服这位学历只有高中正在本校读函授大学,以前在图书馆是临时工做卫生,直到老公考上博士才得以转正的娘子。当然云虹省与沁州所在的郁锦省的距离要近些也是一个原因。沁州师院这几年新进了很多硕博生,有很多都是云虹人,其中有些方言腔特重。槐跟着老公走西闯东看来不是白费的。不过就说袭楚市吧,典型的北方国际大都市,可是地道的袭楚话有些语音真土!

在沁州这样一个处于中国边缘的中等城市,不会说本地话有时是会遇到本地人欺生的,这种情况越往下面县镇越是严重。孙在子衿师院集莎镇校区当专职辅导员的时候,校区内有食堂,不过那天早上她想试试校外大门口旁的那家。每天校车进出校区都能看到那卖馒头包子的娘子。面前一个圆荆,底下有一个炉子,圆荆用白布罩着,就在马路边。她利用下早读课时间按照本部这边的有关文件精神找到所带的06级历史系(2)(3)班涉及的班干布置下去,还剩最后一点要交代的时候上课铃响了,约好两位班干课后再来。学校正处于奋发有为的时期,从她进校的这一年开始实行早读晚自习,尽管学生们有怨言但还是推行开来了。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唤,走出校区,校门口前一片安静。上午交通繁忙的第一波已过去。来到那摊子前,问那娘子:“有热的吗?有哪些种类?”

“等一下。荞麦,玉米。”娘子40多岁,慢慢地答道。

“多少钱一个?”

“五毛。”

孙把一元钱递过去:“两个荞麦。”等了好半天这一笼才熟,娘子正要取出她要的荞麦,来了一位女买家,要三个白面馒头。娘子放下夹钳里的荞麦,拿出三个白面馒头递给女买家,再取孙要的荞麦馒头。孙不满地嘀咕道:“先来后到。”从娘子手中接过馒头走了,忽然听到身后娘子与女买家附和取笑她说的话:“先来后到!”她猛然回头,大声厉喝到:“本来就是!”笑声停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