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部分 (第1/4页)

冯桂芝慌了神,跟薛向她是横惯了。真遇到暴力机器,她比寻常妇人都不如。脑子早就乱成一团,就剩了呼喝薛向想办法。

徐翠凤更是不堪,蹲在地上哭号了起来。

薛老三道,“没事儿,我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应该今天晚上,人就能回来。”

………………

夜色苍苍,寒风凛冽,薛家大院两边的游廊的灯火尽数绽放,散发着凄迷的暗黄。

快十点了,夜冷屋冷,这二位皆未归房入睡,而是焦急地在堂间转着,不知道以为是堂堂薛家也用不起炭火,非得靠跺脚起暖。

实则这两个女人心急如焚,焦急地等待着薛向归来。

原来,在维多利亚发生那一出,薛向便说出去想办法,带了苏美人先去了。

这两人便归了家,可兄弟、老公在派出所呢,两个妇人哪里能安得下心,直盼着薛向快些回来。

当然,她们也非是干等着,中途给薛平远,薛原皆去了电话。

薛平远也就罢了,他是个素无主意的,说了句“让老三操心去”,就撂了电话。可这回,连素来好显摆自己神通广大的薛原,也失了心气,只说“打过招呼了”,但这回的事儿太大,好像不起作用。

一听薛原都摆不平,冯桂芝和徐翠凤自然是急上加急,正等得口焦舌燥,淡黄的雪地里,终于多了道影影绰绰。

冯桂芝和徐翠凤疯了也似扑将出去,拦着那道影子,便抢出声来。

薛向叹息一声,道,“三婶,二舅妈,这回的事情闹得真是太大了,完全超出了控制。”

一听薛向说这话,徐翠凤的身子就发软,冯桂芝赶忙搀着她,瞪着薛向道,“老三,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是不是心里怨恨我,故意看我大哥,三弟的笑话?”

薛向双手一摊,哀声道,“三婶,你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不瞒你说,今天我连警察部李副部长的门都登了,人家也爱莫能助,谁叫这次惹得是洋鬼子呢,咱们对外开放,就得跟这些洋鬼子做生意,国家有政策,对外商必须优容,这次大舅,二舅得罪的外商来头不小,警察部那边也没办法。”

“另外,人家京城市经委都惊动了,跟市委安书记都请示了,安书记说必须重办,都亲自给明珠市委那边去了公函,这次的问题可是真麻烦了。”

冯桂芝彻底傻眼了,连警察部的副部长都找了,还是没辙,真不能怪薛向不帮忙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不管,我大哥,三弟不能有事,实在不行,我给你大伯打电话,看他管不管?”冯桂芝祭出杀手锏。

薛老三道,“明天先去东城分局见了大舅,二舅再说,先弄清对方的条件,再找大伯不迟。”

冯桂芝想想,这个钟点儿,万事赶不及,只好应下,怏怏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不到六点,冯桂芝和徐翠凤便爬起身来,穿戴停当,便直奔薛向房门。

亏得薛向早有筹算,早早在沙发上候着,为苏美人营造了个良好的睡眠环境。

一番折腾,上午九点半,冯桂芝,徐翠凤终于见着了冯氏兄弟。

一夜不见,冯氏兄弟像是变了个人,昨日的趾高气昂,眉飞色舞全没了,满脸的灰败、晦暗,高耸的背头也彻底塌陷了下来。

见着自家男人,徐翠凤便扑了过去,二人抱头痛哭,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劫难。

冯春来却木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死死盯着面前的水泥墙壁,不言不语,不哭不笑,整个人好似冻住了。

“大哥,大哥。”冯桂芝试着叫了两声,冯春来依旧一动不动。

“别号丧了,大哥这是怎么了。”冯桂芝拧着冯夏来的肩膀,高声问。

冯夏来抽泣一阵,拿袖子抹了抹眼,抽噎道,“大哥,这是受的打击太大了,一时回不过劲儿来,像这样,快有一个钟头了。”

冯桂芝立时就炸了,咬牙切齿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里面,有人打他,翻了天了,你告诉我是谁,我收拾他去。”

冯夏来惨然道,“今天早上,我和大哥单位的领导都往公安局打电话了,要求咱们配合当地政府,交代问题,稍后市委组织部也来电话了,我和大哥都被开除党籍,公职了,呜呜,哼哧,哼哧……”结结巴巴说完,又抽噎起来。

开除党籍、公职,对下海大潮还未到来的时代,于寻常干部而言,不啻于死刑,意味着,一切政治上,生活上的待遇都终止了,这个结局,无疑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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