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她侧首瞧了他一眼,又面向屋顶淡然道:“还好。”

“我冷。”

“……”

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就不让他躺上来了。

知晓郁无庄说这话是鉴于他俩身上那条由人为因素才造成漏风的被褥,慕朝栖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下一刻,她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不是不怕冷吗?”她侧过脑袋看着他,七个字脱口而出。

诚然,他分明告诉过她,他对寒意没什么知觉的。

莫非……那只是个善意的谎言?

不对啊,他没必要撒这个谎啊……

慕朝栖目不斜视地看着男子,有些闹不明白了。

“你说得对。”岂料就在慕朝栖不由纳闷之际,郁无庄却冷不防说出了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一边略显落寞地说着,还一边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今日你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也未尝喊一个‘冷’字,而我浑然不觉地呆在王府里,害你一人在宫里白白受了苦……我委实没有这个资格……”

慕朝栖完全没有想到,原本好好的气氛会毫无预兆地直转急下,变得令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但措手不及的同时,她亦想当然地认为,郁无庄天生体弱、久病不愈,长期遭人冷落不说,而今更是被宣布仅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他的想法和对待事物的态度,自然难免与常人有异。

而她,并不愿勾起他伤感的情绪。

慕朝栖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碰上过他这样的情况,而且……为什么她看着此时此刻的他,会觉得特别的不忍心?

“冷就是冷,不许说奇怪的话……”见郁无庄怅然若失地望着房梁,慕朝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匆匆道出这么一句话。

低沉却不失温柔的嗓音传至耳畔,令郁无庄蓦地目光流转,恰好对上女子微锁的双眉。

“好……不说了。”他清浅一笑,柔声应答,“那你也不准想了。”

她注视着他温润如玉的容颜,眉宇间的忧愁仍是难以散尽。

直到他冷不防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轻柔地点了点她的眉心,叫她当场一愣。

“别皱眉头了,老得快。”他笑吟吟地说着,皓齿明眸,神采微扬。

“……”她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又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了,“再老也追不上你……”直至她冷不丁想起他年长了她九岁,便微斜着眼嘀咕了一句。

“原来你是为了追上我啊……”这样想的话,感觉还不错。

“……”有他这么理解的吗……

“可是我觉得,你我相差九岁,很好啊。”

“你到底冷不冷?”

“夫人扯开话题了。”

因为她不想就上一个话题再作谈论了啊!

这一刻,慕朝栖忽然很想知道:这种鸡同鸭讲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她微不可见地瘪了瘪嘴,索性侧过身去,不再理会。

又一次收到妻子留给他的后脑勺,郁无庄也毫不计较,因为只要他稍稍探一探头,鼻尖就能触碰到她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柔软青丝。

她终究是舍不得害他受寒。

哪怕亲密的接触会让她感到尴尬,她还是没再往里侧挪动半分。

朝夕……将来,你会怪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横抱

这一天,考虑到夜间的寒气更重,而慕朝栖的身子又委实受了损伤,郁无庄索性承了宁安太妃的美意,携妻子一同在慈心宫住了一宿。

翌日上午,天空仍是乌云密布,屋外依旧寒风刺骨,但萧王夫妇毕竟不是宫里头的人,不好常住。是以,两人双双谢过了宁安太妃的照拂,坐车回了王府。

经过昨日的一番折腾,慕朝栖也确实失了不少气力,加诸月事在身,她整个人更是恹恹的,到最后,干脆由着郁某人若无其事地揽着她靠在了他的肩头。

她不得不承认,靠着他柔软、温暖的身体,比磕着那硬邦邦、冷冰冰的车壁要舒服许多。

可是,倚着他闭目养神,和被他拦腰横抱而起,就是彻头彻尾的两码事了啊!

因此,当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刚钻出车门尚未双脚着地的慕朝栖猝不及防地被郁无庄抱下了车,她几乎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子登时目瞪口呆,她双目圆睁地注视着面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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