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好。”郁无庄柔声应下,接着回到原位,不厌其烦地按揉着方才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合上眼皮的慕朝栖渐渐平静下来,甚至真的觉得肚子好受了些——而此时,郁无庄已然辗转到她的脚跟处,用左手拇指的指腹揉捻起她脚趾间的太冲穴来。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慕朝栖悄悄睁开了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已经忙活了不止一刻钟的男子。

她看着他静静地跪坐在床尾,微垂着脑袋,一只大掌轻托着她的玉足,另一手则不住地按压着她的太冲穴——那神情,一丝不苟,好像是在做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此情此景,看得慕朝栖心头五味杂陈。

她说不清,这感觉是暖,是痛,是甜,还是涩,只知道眼前这个甘愿屈身去按摩她脚上穴位的男子,真的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的。

如此情义,她何以回报?

眸中湿意乍起,她抿紧了双唇,最终默默无言地合上了双眼。

这一晚,她睡得倒还安稳。

不过,为她的一夜好梦保驾护航的男子,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郁无庄一直替爱妻揉压穴位到亥时,在看到女子原本锁起的双眉逐渐舒展开了之后,他才安下心来,起身熄灭了屋里仅剩的一盏烛火,最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床边,靠着她的身子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身旁呼吸平缓的慕朝栖尚置身梦乡,生怕吵醒妻子的郁无庄就已经小心翼翼地离了床榻,拿了衣裳跑去屋外洗漱、更衣了。

独自一人用过了早膳,他如同前阵子那般,坐着马车前往玉衡皇宫参与早朝。

想那七月中旬时,他因为引渡到体内的一寸红之毒而咳得厉害,已经有足足十余日没去上朝了。他本以为昨个儿他一复出,郁无嗔定是要试探虚实的,结果对方并未在早朝后宣他前往御书房,倒是他在安安稳稳地步出朝堂之后,碰上了他的“岳丈”和上回同“岳丈”一道的卫将军。

所以,也就有了后来他随卢老爷一同前往卢府拜见——以及今日即将到来的另一场会面。

暗暗回想起昨日三人站在一起谈话的情景,郁无庄不动声色地倾身向前,抬手掀开了布帘。

“火云。”他开口唤着,令坐在车外的男子立即回头应声。

“主子有何吩咐?”

“别忘了待会儿回府前,要去一趟密竹林。”

作者有话要说:

☆、消息

此番下令的郁无庄未尝料想,就在他思忖着郁无嗔缘何昨日未有找他“谈话”的时候,对方今个儿却来了个突然袭击。

退朝后,一个太监拦住了他将欲离去的脚步,说皇上宣他到御书房一叙。

国君召唤,他身为臣子,不得不从。

于是,郁无庄镇定自若地来到了郁无嗔的跟前。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面色如常地屈膝请安,他口中高呼万岁,无法注意到郁无庄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

“平身。”停笔抬头看向来人,郁无嗔已然掩去了眸中的冷意,不动声色地例行了君臣间的礼节,“前几日你告病不朝,想来如今,已然康复了?”

眼瞅着年轻的皇弟不紧不慢地起身,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询问——那语气毫无涟漪,不带一丝关切,亦未有一分讽刺。

“托皇兄的福,臣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郁无庄抬眼坦然地与男子对视,一席话同样是说得礼貌而疏离,“臣弟谢皇上关心。”

是的,这些年来托他的洪福,他郁无庄韬光养晦,甚至不惜用药暂废了武功,祸及了性命——现如今,总算到了他否极泰来、厚积薄发的时候了。

只要他和他的人苦苦寻觅了多年的宝物一到手,这龙椅之上的男人便是走到尽头了。

而今日,他大概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这两个月,你都没去慈心宫问候吗?”就在郁无庄暗自思量之际,安坐于至尊之位上的中年男子却冷不防话锋一转,提及了一件听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当然,这话落在郁无庄的耳朵里,可不是什么普通兄弟间的闲话家常。

“臣弟不敢过多地打扰太妃娘娘清修。”他面不改色地给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脑中却不由想起了发生在五月下旬的那一幕。

他独自去往慈心宫,却是特意敛起了往日温文尔雅的笑意,神色微凛地向宁安太妃谈及了他与慕朝栖在回府途中遇刺一事。

时隔两月,他还清楚地记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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