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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瞧了这桃树许久,才伸手取下了背后的短箫,轻身一跃,伸足在树干上一点,如穿花蝴蝶一般,腾身坐上了一根老枝。他伸手抚了抚手中的短箫,低声道:“这西华桃若真是西王母所栽,想必她定然也曾来过。黧兄,你与青鸟分别多年,如今可思念她?”

“青鸟?”碧落一怔,她想起乔瑜曾同她说过,这少黧与青鸟同为西王母座下的神鸟,为西王母报信取食。她忽觉这小乔瑜真有些痴气,这少黧本是一只黄竹,不过是担了一个神鸟的虚名,他却好似对待兄长一般与他交谈。

不经意间,小碧落早已悄悄上前,站在树下,抬头望着那少年。他背靠着桃干,衣袂轻扬,这满树粉红和娇,惟有他一身蓝色,显得分外清雅。春风治荡,又令他飘飘欲举,便如画中仙一般。

碧落蹲下身子,笑着对小碧落道:“你第一次见到他,对么?”一抬眼,见到小碧落的眼里满是异采,不禁随着她的目光望那少年,可她自己的心里却越跳越快,就好似见到天地初开,无数星辰划过天际;而落下时,竟都掉落到了自己的心里,沉淀成那此生不能忘却的身影。

“乔瑜。”碧落轻叹,不过只见你这第一眼,为何却似已经晓尽了前世今生?

正文 10 别有天地

乔瑜轻抚着短箫,微微一抬,放到了唇边。箫声淡淡而来,音细而清,宛如游丝袅空。可渐渐声调凄苦,又如孤雁哀鸣,寒蝉凄切。

小碧落立在桃树下,被箫声裹住,呆了片刻,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箫声霎时一止,乔瑜侧着身子瞥了一眼下面声音来处,见到小碧落立在树下。他静候了半晌,见她哭泣仍是不止,才蹙眉扬声道:“你哭什么?”

小碧落目中含泪,只是摇了摇头。

“你爹娘骂你了么?”乔瑜背靠在树上,仰着头,又问道。

“我爹爹不在,娘亲没有骂我。”小碧落抹着泪。

“那你哭什么?为了什么事情伤心?

“我没有伤心,可我听了你的箫声,又不由自主地伤心。”她向来聪明,说话条理清楚,平生第一次这样语无伦次,乔瑜却听得明白,他微微笑道:“你莫哭了,再哭便要变丑了。”

碧落听到这话,不禁暗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小碧落顿时哭得更大声了些:“我不要变丑……”乔瑜锁起了眉,似对这场面束手无策。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树,负着手站在一旁瞧了半天,又轻声道:“你若肯不哭,我便再吹一首欢快的曲子给你听。”

小碧落果然顿时云收雾散,只轻轻抽泣着望向他。乔瑜盘腿坐到了地上,小碧落忽然想起一事,扯了扯他的袖子,指着上面道:“我要坐到桃树上听,同你一样。”

乔瑜抬头瞧了瞧桃树,微一沉吟,点头道:“好。”他腾身上了桃树,在粗枝上再借力,身形一折再一升,左手抓住了顶端一根桃枝的尾端,翩然而下。小碧落见势心明,见他一落地伸手向己,立刻跑近他。乔瑜顺手将她的腰一揽,脚在地上重重一点,桃枝的拉力加上这冲弹之力,两人就势冲天而起。

碧落站在地上,瞧着他们到了半空,乔瑜将手一松,带着小碧落跳坐到了粗枝上,而适才那根桃枝,因之一弹,枝上桃花霎时如雨般纷纷坠下。小碧落坐在桃枝上,只能靠着乔瑜,身子未稳,却咯咯地笑着伸手去接花瓣。

花面交映,桃花如雨,笑靥如花。远望那桃花与少年,一副杳然之态,叫人觉得此处别有天地,浑然非似人间。

乔瑜待她坐稳了身子,举箫正欲再吹,小碧落忙一拉他的袖子,轻声哀求道:“我还听原来那首伤心的曲子。”乔瑜微微一怔,随即那箫声便在半空中扬起。

箫声清悠悲凉,在天地间飘荡。如桃花飘零之轻柔,却又如木叶摇落之萧瑟,如离人话别,如泣如诉。

箫声随着桃花暗落,细尘翻飞,忧思不断,声声不绝。箫声花雨中,碧落仰头望着两人,浅笑道:“乔瑜,原来你我初识,亦不过是如此。”

本就是如此,也不过是如此,却为何能叫自己魂牵梦系,种下层层思念,便是其他的都忘了,却唯独忘不了这桃花中的吹箫少年?

小碧落待他吹完一曲,一手抓着乔瑜沉思了许久,忽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要哭了,你吹得真好听。你将我三生三世的苦都吹完了,我以后再也想不起悲伤了。”

乔瑜淡淡笑道:“那你以后都莫要再哭了,可好?”

“好,我以后永远都不哭了。”小碧落满口应承下来,她伸手摸了摸乔瑜的短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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