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1/4页)

抬起头来,挺直了腰杆,又接着说:“何况,天子所谓的亲族,展眼间全变成敌人,也不稀奇!”

明宗伸手一拍桌子,眼又瞪了过去:“大胆!这样该死的话也敢说!”顿一顿,又道:“站着说。”

沈迈站起来,梗着脖子,正色道:“臣不是文臣,没那么多弯弯绕,不知道什么话怎么暗示着委婉着,在臣看来,那都是扯淡!不怕人家误会么?臣对圣人,什么都直话直说,今儿这事儿,就两句话:福王一脉都是蠢货,邹充仪倒霉而已;寿宁公主却是陛下同胞的亲妹子,心有异向,却不得不防。”

明宗沉下了脸色,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咱们也许都看了出来,却没有证据。当年母亲疼惜寿宁,不让在房家安插人……”

沈迈贼贼一笑:“可是,因为担心驸马万一不体贴,而公主好面子粉饰太平,余姑姑私下里让煦王殿下还是动了点手脚的!”

明宗意外地一愣,继而气道:“那为何朕不知道?!”

沈迈无辜地一摊手:“您又从来没问过,臣也没见房家的纸条里有什么问题,怎会巴巴地跑来说这个?”

明宗噗嗤一笑,挥挥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加把劲儿,看看今日之后寿宁心情会怎样……”说着,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朕同胞兄妹四人,二兄意外逝去,大兄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小弟又是个懒散性子邀游天下去了,唯有这么一个亲妹妹,还这样对待朕!朕自问不是个刻薄无情的君主,并不曾薄待她半分,母亲也多有疼惜,一年介各种赏赐流水样送去,邹氏做皇后时,对她也是格外礼遇,她还想怎样?难道不请她这个闻名天下的淑女如太平公主一般干政,就是对她不好不成?!”说到最后,明宗放在御案上的左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

沈迈却不接话,玩世不恭一般,左右一看,忽然赖皮起来:“圣人,臣的水呢?孙公公怎么还不回来?”

明宗知道他不欲过多评价皇家事务,倒也宽慰,挥手道:“反正也没事了,你去找御医看看邹充仪,自己去幽隐喝水吧!”

沈迈干净利索地抱拳躬身:“是!”转身就走,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孙德福在后头进了御书房,小心翼翼地侍立在明宗身边:“圣人,您喝碗莲子茶消消火……”

明宗一把拿过莲子茶碗砸在地上:“现在朕把整个太液池喝下去也消不了火!寿宁这是不是疯了?她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妹妹?朕的女人挨了她的巴掌,跟她亲手打朕的脸有什么区别?她是失心疯了还是想造反了!”

明宗的怒火似乎就要烧了整个御书房,乃至宣政殿,乃至大明宫。

孙德福缩了缩肩膀,嗫嚅道:“也许是福宁挑拨到了公主的心坎上了……”

明宗咆哮:“她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就不知道谁亲谁近?她就是故意的!成心的!她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她是不是想了一辈子就盼着这么一天,能亲手打在朕的脸上?朕活了三十年,可有一天一时对不起她?难道必要太后立了她当皇太女才算是宠爱她么?”

明宗就这样骂了整整半个时辰才跑去羽卫校场跑马去了。

不知死活!

孙德福在心里替寿宁注脚。

入夜,裘太后在长庆殿砸东西。

“孽障!孽障啊!”裘太后一边砸东西一边痛哭。

余姑姑在旁边也一边流泪一边劝:“太后您小心自己的身子。邹充仪说得好,您才是整个裘家,有您才有裘家!您不为自己,也为裘家上下几百口!”

裘太后坐在胡床上捶着案几哭:“我活了大半辈子,都不是为了裘家和这几个冤家?可现在又怎么样?一个一个都不想想我!他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一个个的没先帝的智慧和胸襟,还偏想要做先帝做过的事情!一个宝王是这样,一个钏娘是这样,现在倒好,我自己肚子里爬出来,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也变成了这样!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能摊上这么不晓事的小冤家!”

余姑姑听着听着,忍不住也哭出声来:“您是亲娘,我何尝不是从小把他们兄妹一手一个抱在怀里抱大?怎么就成了公主嘴里的余氏?怎么就成了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太后,我太也不服,难道当年那样疼她,也疼错了不成?婢子的心,真的是碎得都捡不起来了!”

裘太后和余姑姑抱头痛哭。

翌日,兴庆宫传出消息,裘太后和余姑姑双双病倒。

而寿宁公主想要进宫探望时,却被明宗直接下旨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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