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 (第1/4页)

明宗盯着她,表情怪异,半天才道:“阿阮,自你入府,我待你如何?”

贤妃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明宗,忘了哭泣,口中却下意识地回答:“四郎待阿阮宠爱有加,君恩似海。”

明宗微微地挑了眉,又问:“那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胃口,陷害邹充仪还不算,竟然还想连沈家都拉下去?”

贤妃腮上顿时一紧,连忙又低下头捂着脸放声大哭:“谁要害沈家的?是她们要害我!不然我哪里会这样胡想乱想的!我的孩子没了,圣人爱上新人了,好容易再来看我一回,她们还给我端了这种药来,我怎么就不能猜测一下到底是谁用了什么手段到底想要把我们这些有孕的嫔妃都怎么样了?四郎这话,也太伤人心了!”

明宗却不放过她,拉下去她掩着脸的双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逼着她用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对着自己的眼睛,疑问满眼:“可是阿阮,这满宫的嫔妃,戴皇后娘娘谁都不喜欢,却如何会把她私下里调查出的阿琚家的情况,再私下里告诉给你听呢?她什么时候凭了什么,会跟你有这样好的交情了?”

贤妃的眼中全都是恐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双手抓住明宗的手,却又不敢用力搬开,只得颤声答道:“这话是有一****和赵贵妃去探望皇后娘娘时,她屏退了左右告诉我们的。皇后娘娘说,事情实在是查不下去了,所以这话只要我们俩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再往外说,怕弄得宫里人心惶惶的。并不是嫔妾和皇后娘娘有甚么交情,而是皇后娘娘为了宫里的安宁,让嫔妾等有个提防而已。”

话说得很有技巧,圆满地解释了明宗的上一个疑问。

但是,明宗的下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阿阮自到了我身边,眼高于顶,谁都看不起。更是从来一句别人的好话都没在朕面前说过。如何这一次没有趁机栽赃皇后娘娘,反而会言语之中敬重有加了?阿阮不论怎么说你跟皇后娘娘没有交情,朕也是无法相信了!”

贤妃终于无法忍受这个姿势给自己带来的屈辱,用力地一拧脸,甩开了明宗恰好松了三分的手指的钳制,侧过身去继续哭泣,倔強起声音道:“嫔妾是看不起那些假清高的人!当年的邹氏和乔氏就是,如今的赵贵妃也是!一天介就知道端起架子来训我,好像我这个歌舞姬出身的妃子在她们眼前存在,就会给她们带来多么大的委屈似的!不就是圣人那时候肯多看我两眼么?一个个的,乌眼鸡一样!我就是不喜欢她们仨!我就是看不起她们仨!”

“戴皇后入宫后,虽然说对我也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不好。至少人家从来没有斜着眼睛看过我,说话做事,也一碗水端得平。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她也是诗书礼仪传家,她阿爷还是国子监祭酒呢,怎么没见她话里话外的讽刺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我好,我便说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一定是睚眦必报的。圣人若是因为这样就说我与皇后娘娘有交情。那也好,嫔妾我就跟皇后娘娘攀这个交情了!嫔妾满宫里,就是跟皇后娘娘一个人有交情了,怎么样?怎么样?!”

贤妃说着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说到最后,两只脚在地板上跺个不停,娇嗔带泪,煞是可爱可怜。

明宗看着她,眼里的厉色渐渐柔和起来。

罢了,罢了。好歹是让自己快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啊。

明宗坐下,长长叹了口气,片刻间,又深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背,挥手道:“此女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端药来的宫女仍旧规规矩矩地在地上跪着,平安和侍御医则都微微顿了顿,然后恭恭敬敬地叉手,带着其他人退出了贤妃寝殿。

孙德福在外头站着。

明宗没叫,他就不进去。

此刻见二人带着众人退了出来,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那侍御医听了,肩头轻轻一颤。平安却是一无所动,只是垂下眼帘,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

明宗在屋里,看向慢慢停住哭泣,自己坐到床边拿手巾擦泪的贤妃,冷冷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么?”

贤妃心中大惊,手控制不住地一抖,方抬起头来,惊疑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圣人过分宠爱邹氏?”

明宗冷笑一声,指向地上跪着的宫女:“你们以为,找来这个清宁宫旧仆,就能加重邹充仪的嫌疑,然后再把崔修容的滑胎事件、阿琚、小语和沈昭容等事串联起来,不怕朕不产生怀疑,这样邹充仪就绝对没有了回宫的可能,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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