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吃醋 (第1/1页)

望着酷似谢文迪的身影消失在村前小路尽头,翟秋菊的眼泪串串流下,点点泪珠化为斑斑痕迹,飘洒在窑洞四周的竹叶上,像苦竹的斑纹,像湘妃的眼泪。

她终于体会到了“湘妃”悲伤欲绝的情怀。

翟秋菊怎么也不会想到谢文迪真的来找过她,而且那个背影的的确确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

挥泪洒别,上完坟后,翟秋菊望了望故乡村庄四周的苦竹,背着奶奶再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难过的村庄,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她们再也没有回去过。

每年放寒、暑假,谢文迪都会去翟秋菊的家乡走一次,他希望上苍眷顾,希望奇迹能出现,希望能在崎岖的山道或某一个拐弯之处见到朝思梦想的她。

这些年他除了去蒋家岭村,他还暗中托高中全班同学四处帮忙打听,可是没有一个同学知道翟秋菊去了哪里。

翟秋菊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她的消失让谢文迪忧思成焚。

心,在颤抖,泪,在无声地流。

谢文迪哆嗦地从枕头下拿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点燃。

每当情不自禁地思念翟秋菊时,他就会抽烟,一根接一根抽……直到呛得晕晕沉沉。

烟雾缭绕,迷迷糊糊,在朦胧中,翟秋菊才会变得更加清晰……

病房内充斥着浓浓的烟瘴雾团,谢文迪有一根没一根地抽,浓浓的烟味呛得他巨烈地咳嗽起来。

“你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她看得到吗?”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浓装艳抹,穿得华华丽丽的女孩,她婉转的声音带着醋意和不满。

徐丽丽来了有一会儿了,她安慰好斐敏玉就跟了过来,只是谢文迪抽得太专注,没管她。

“阿姨年龄越来越大,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徐丽丽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轻捂着嘴,快要哭出声来。

从任何方面看,徐丽丽都无可挑剔,为什么谢文迪就不愿意把心交给她?

“丽丽,你找个男人嫁了吧,我俩没戏!”谢文迪把头靠在床头,冷淡地说着,“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徐丽丽的心像被刀刺了一般,肠胃痉挛起来。她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凄婉地笑起:“我们先等到毕业吧,不就是还有一年吗?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请你给我留一分尊言,让我喜欢你,好吗?”

徐丽丽泪眼婆娑地望着谢文迪,凄楚可怜,卑微地乞求,样子装得够可怜。

谢文迪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徐丽丽看着谢文山迪把烟吸完,又抽出一根。

突然,她冲上前去把烟从他手里抢过来,怒不可遏地撕碎,边扯边叫着:“烟就这么好抽吗?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她的样子很奇怪,整个人都像发了疯似的,与平时文静、高贵的模样相差甚远。

谢文迪冷笑一声,道:“这才是你的本质嘛,干嘛要装出一副弱不禁风要人保护的样子?”

“你…..”徐丽丽气得浑身颤栗。

什么都逃不过谢文迪犀利的眼神,她的做作,她的虚假。

“怎么?我说错了?”谢文迪轻蔑地说,“走吧,去她那里照顾吧,我累了,想休息!”

谢文迪的话把徐丽丽气头冒青烟,他嘴里的“她”就是斐敏玉。

这些年他一直对外说“她”而不说“妈”,外人看也许觉得她真绝情,其实斐敏玉做的事让谢文迪寒何止是寒心?这些年谢文迪一直就没有原谅她。

谢文迪斜瞟了她一眼,打着哈欠,拿过枕巾盖在自己头顶。

徐丽丽知道多说无益,她捂着嘴跑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