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好像把虞听晚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撕碎了 (第1/2页)

今夜是睡不成了,裴执穿上大氅,静静坐在榻边。 不知明日命人煮些麻沸散,有没有用。 也不行,彻底失去意识,意味着对危险毫无防范,引颈待戮。 关雎院内灯火通明,烛光让那张冷肃的脸似乎也泛着暖意。 外头有婢仆道:“主君,清河长公主在前厅候着。” 这么晚了,裴执出声道:“什么事?” “张将军犯了心疾,擅治心疾的许太医今夜在宫中值守,殿下想问主君要一个入宫令牌。” 也只有魏王能无视宫禁,随意出入皇宫,羽林卫看到魏王车驾直接放行,根本没有出宫令牌这种东西。 裴执颔首道:“请姨母来一趟。” 他起身,用虞听晚的纸笔随意写了两个字。 “放行。” 用那枚随身携带的魏王印盖上章,穿上外衫走出内室,将手中轻飘飘的纸张递给赵清。 赵清这些年在北胡受磋磨,也算心思缜密,此刻心急如焚,看见魏王时愣住一瞬。 张玉书的病耽搁不起,她只是眼神复杂多瞥了眼裴执,千恩万谢后便急着进宫。 直到许太医说张将军无事了,赵清松口气,才来得及细思魏王何处不对劲。 他捏住的那张纸上甚至沾了湿意,似乎是汗珠,可他递东西和收手时指节毫无变化,手腕微微发抖。 就像隆冬大雪中的行人,手指不可屈伸,已经冻僵了。 张玉书留京后,早朝皆能见到魏王,若魏王染病,他定是知晓的,可他一次也未提过,甚至白日里还去魏王府议事。 赵清陷入沉思,坐在昏睡中的张将军身边,喃喃:“不会是相思引吧。” 北胡单于曾想给赵清用子蛊,她见过那些被相思引折磨的犯人后,哀求了许久,单于才歇了心思。 一股恶寒爬上后背,赵清脸色也逐渐苍白,被这个猜测吓到了。 魏王身上的是子蛊,母蛊在哪? 赵清只能想到虞听晚,但魏王说王妃在府中养病。 魏王不想让旁人知晓的事,她最好当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告诉。 张玉书醒来后,问道:“太医不是说没事么?怎的脸色这样难看。” “恐怕是一夜未睡,有些累了。”她将此事含糊过去,打算把这个猜测咽进肚子里。 * 半夜,关雎院内室窗户紧闭,灯烛悉数熄灭,魏王命所有婢仆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允许进来。 按照白日里斩龙卫传的信,虞听晚应当快到青州了。 平阳侯那几匹千里马倒是名不虚传。 过去这几日,冬衣和冰盆早就毫无用处,他只能硬生生忍着,偶尔能小憩片刻,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 大多数时间只能被迫清醒,如同一根时刻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有时半夜发作太厉害,思绪混乱间会想起那年在赤水滩被围困。 傅兴铁了心想杀他,双方兵力悬殊,军营里偶尔能听见士卒哭声,他下令扰乱军心者杀,仍旧挡不住绝望和愤怒的弥漫。 他当时十六岁,坐在主将营帐中,感受到军营如同一口即将沸腾的锅,随时可能哗变,将士开始分食俘虏,面对饿极的手下,他剑不离手,防着有叛徒砍下他的脑袋送给傅兴。 整宿睡不着觉,他作为主将,早已将坐骑分给手下当军粮,和所有人一起挨饿。 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一样。 床榻上的男人上身的寝衣被甩在地上,半倚在榻上,鸦发披泄而下,喉咙微动。 为什么会觉得饿?腹中好像被挖走了一块,想吞咽什么,就像当年极端饥饿中,理智几乎被焚毁殆尽,时刻挣扎。 只能慢慢熬,好像钝刀子割肉,等什么时候割到喉管。 一切细碎的动静都格外刺耳,譬如此刻,长剑陡然出鞘,利若秋霜,映着月色,剑光白如积雪。 “汪——” 裴执手腕一顿,剑刃差点碰着地上那团毛茸茸,他凤眼微眯,发现是小白。 虞听晚太惯着这傻狗了,哪里都敢去,半夜不好好在侧屋待着,居然拖着不知什么东西进内室。 榻上男人神色冷如霜雪,准备让它滚远点。 谁知道它叼着一件衣裳跳上榻,一边“呜呜”地叫,一边把衣裳往裴执身上推。 鼻尖顿时萦绕着股百濯香的味道,他怔住片刻,蹲在榻上的狗已经十分识时务地跳下去,趴在远处看他。 他平日爱洁,此刻管不上那些,捏住那条莲纹织金留仙裙,慢慢低头,一张脸埋进裙摆。 柔软锦缎就像她的手一样,平日柔若无骨,他一掌就能包裹住,但是会抚琴下棋,会写相思诗。 裴执在疼痛中忽然笑了一声,他都忘了,那双手的主人恼极时,还会扇他巴掌,但也不疼。 不知道虞听晚在做什么,应当睡得正沉。 她不喜待在他身边,走之前担心他一回,真回青州了,恐怕不会念着自己远在长安的夫君一秒。 手中留仙裙被捏成一团,轻薄细腻的布料紧贴着他。 内室只有一人,空荡荡的,原本寂静无声,隐约能听见榻上一声声呢喃,像情人低语。 裴执觉得,相思引也没那么难以忍耐。 至少十六岁那年,他不知要等待多久才能赢,但他如今只需等一个月。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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