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骆家肯不肯为骆破虏出头,还真是很难说的事情。同时,严格说起来,母亲穆青从未被骆家承认过、更没有踏足过骆家的家门,这次去京城求助根本就不得其门而入。

骆志远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前世母亲进京不是上访而是向骆家求助,而正是因此在京城遭遇车祸身亡。这个意外,直接导致骆家的幸福平静就此终结,真正的灾难降临如果不是爱妻离世,单纯仕途上的打击,断然不至于让骆破虏心灰意冷而走上自杀的绝路。

一念及此,骆志远脸色骤变,疯狂地扭头冲出门去,骑上摩托车向火车站奔去。

……

穆青刚买上进京的523次旅客快车的车票。她捏着硬邦邦的白色纸质车票,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包,默然站在候车大厅的一个角落,等候着检票。

淡青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紫色的平底皮鞋。她的衣着极朴素,她向来都是一个朴素优雅的女子,一如她恬淡的性情。但是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只是从来不化妆的清丽面庞上难掩哀伤和疲倦。

骆志远跑进候车大厅,一眼就望见了如幽静百合一般孤立风中摇曳不止的穆青。

他慢慢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凝望着自己的母亲,眸光落在了母亲优雅憔悴的剪影以及她脸上那清晰可辨记录着岁月痕迹的鱼尾纹处,心头一阵酸涩。

两世为人,他绝不会允许灾难再次降临,悲剧再次重演!

他定了定神,大踏步地走过去,拦在了母亲面前。

穆青愕然:“儿子?你……你怎么来了?”

骆志远一把抓住穆青的胳膊,坚决而简短有力道:“妈,您回家,我去!”

他知道自己很难阻止母亲营救父亲的行动,要想避免穆青去京城重蹈覆辙,只有自己替母亲前往进京,只有这样穆青才可能会安心留在安北市。

对于骆志远来说,这是突发的“横生枝节”,由此,他不得不中途调整自己的救赎计划。当然,这也未必就是坏事,或许,这是一个新的契机和开端。

退一步来讲,纵然此去京城求助无果,也丝毫不会妨碍骆志远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第10章 进京

骆志远把母亲送回家,然后从母亲手里接过父亲骆破虏一直珍藏至今的一顶钉有上下两枚黑色纽扣的旧军帽。军帽外表早已泛黄,而帽檐内侧的边缘部位上则写着三个工工整整依稀可辨渐趋模糊的小字“骆云龙”。

这是骆破虏的父亲在抗战中英勇殉国的烈士骆云龙留给自己儿子的唯一遗物,也是堪可证明骆破虏骆家人身份的信用。

骆志远将军帽小心翼翼地用丝巾包裹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行李包。而他稍稍犹豫,还是顺手将外公穆景山留给他的金针皮套也放入行囊。

他虽无意以行医为业,但作为穆神医的嫡系传人,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一生,他其实都很难放弃这套金针,而这一身家传医术和针灸奇术更是舍都舍不掉的。

穆青把儿子送出了家门,默然回返。她突然觉得,进京求助让自己的儿子出面,可能比她自己出马效果更好一些。无论怎样,儿子总归是骆家的子嗣,头顶着同一个“骆”字,骆家没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会施以援手。

下午两点十分。骆志远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上了开往京城的503次旅客快车。在走之前,他又给报社的领导打了电话续假一周,报社那边知道他父亲出了事,也没有为难他。

因为时下非客流旺季,绿皮硬座车厢的乘客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各处。

呜!

列车鸣笛缓缓驶出了安北站,风驰电掣地向前方开去。骆志远打开了车窗,任凭热风吹拂,转头凝望着飞速向后的铁路沿线景致。

这个时候的安北市火车站周边地区还没有进行改造,依旧保持着建国初期拥挤凌乱的成片棚户区和建筑群的布局,而有些院落的院墙上还遗留有那场举国****时期的近乎荒诞的标语口号,而纵深处那片茂密的白杨林深处被轰隆隆而过的列车惊起一群麻雀,黑压压地飞上天际,遮天蔽日。

此去京师,其实结果难以预料。但为了父亲和全家的命运,骆志远不能不走这一遭。路程还早,他缓缓闭上眼睛,准备迷糊一觉。

不多时,车厢内响起一个女列车员清脆急促的广播声:“旅客同志们,三号软卧车厢的一位得了急病的旅客需要紧急救治,列车上哪位同志是医务工作者,请速到三号车厢进行诊治。”

骆志远睁开眼睛,起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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