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部分 (第1/4页)

费虹抿嘴一笑:“志远这孩子一身好医术,不从医真是浪费了。我们单位有个老同志有神经衰弱的老毛病,我都想把志远推荐给他,可惜志远远在安北,过年才回来这么几天,想想就算了!”

骆破虏叹了口气:“志远算是深得他外公的真传,实事求是地讲,也有点学医的天赋。可是,他志不在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自己选择了。”

穆青忍不住幽幽一叹。

穆家祖传医术,到了她这一代就差点断了传承。在她那个年轻的岁月,整个国家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她难以安心在家跟父亲学习医术,而她改变主意的时候,穆景山又被批斗打入牛棚种种因素之下,穆青失去了学医的最佳时间段。

之后,穆景山把全部的心血和穆家医术传承的希望寄托在外孙骆志远身上,奈何骆志远也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儿,固然被动接受了穆景山的“填鸭式教育”,但结果却不肯专职从医。

穆景山满怀遗憾逝去,穆氏医术后继无人,这是穆青心里最大的隐痛。好在儿子之后还有孙子,如果孙子肯传承穆氏医术,也勉强算是弥补了穆家的遗憾。

“我听说志远收了一个老外当学生,是一个俄国姑娘,在京学中医。董福瑞的病,就是这姑娘替志远治疗下去的,婉婷说这叫安娜的女孩已经深得志远的真传,很有学医的天分啊!”费虹随意说着,给穆青递过一个苹果去。

“是吗?我不知道呐,回头我问问这孩子。”

穆青当即就脸色一变,差点没当场暴走。

穆氏祖训严命,医术传男不传女,传于非姓穆的外孙已经算是无奈中的无奈,变相违背了穆家祖训,如今再传与外人,岂不是毁了穆家的传承?这是穆青无法接受的事情,如果不是在骆家别墅,穆青肯定会冲出去当场质问儿子,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可这是在骆家,她只得强行按捺下满腹的不满和疑问,勉强笑着,继续跟费虹扯着家常话。

骆破虏跟骆靖宇兄弟俩在一旁也说着一些国家大事,没有太注意费虹说了什么。

客厅那边,骆志远动作轻盈地收了针。

骆老起身披上衣服,浑身舒展了一下,神清气爽地朗声一笑:“志远啊,你这套针灸妙不可言,立竿见影,我看你是不是教教我的保健医生,你不在的时候,让他帮我下针!”

骆志远陪着笑脸:“行啊,三爷爷,不过,要看他有没有中医的底子了,如果是单纯的西医,恐怕接受起来有些难度。”

“中医应该也懂一些。虽然号称是中西医结合的人才,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但我看他起码在中医上,比你还是差得太远!等会我让他们过来,你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学会刚才这套针法!”

骆老挥挥手,“年纪大了,血脉不畅通,针了一次,感觉好多了。”

骆志远嗯了一声:“三爷爷,您的身体情况很好,适当的疏通经脉是有益处的,但也要掌握分寸,不能过度。我看,一周针灸不能超过三次,两次是最好。”

骆家的午餐很简单。骆老一向节俭,不喜奢华,饮食又极清淡。因为骆志远和骆破虏夫妻过来,骆老还专门吩咐厨房多加了两个菜,但一共六个菜,量也不大,骆老夫妻、骆靖宇夫妻、骆破虏夫妻加上骆志远,七人用餐,其实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吃完了饭,一家人就转去客厅闲聊,骆老太太因为有午睡的习惯,就早去休息了。骆老询问了几句骆破虏的近况,就把话题转到了国家大事上。

骆老侃侃而谈,指点江山。骆靖宇夫妻和骆破虏夫妻,微笑着静静聆听,骆志远也是如此,不敢插言,也不敢轻易表达个人观点。

从骆老的话里,骆志远能听得出,骆老对当前的改革开放走向纵深化还怀有一点点的忧虑,担心改革开放的大门一旦扎不紧,失了控,国家的整体方向就会出现偏移。

骆破虏夫妻对政治不敢兴趣,骆老的话他们两口子就是故作认真倾听状罢了。骆靖宇人在国家部委工作,自然对父亲的话深有感触。

改革开放当然是时代潮流,不可阻挡、无法逆转。但凡事都有个度,以经济发展为中心,不代表经济利益至上,不能忽视了精神层面的东西。经济与文化应该两条腿走路,可如今已经有“瘸腿”的不良苗头了在不少地区,都将经济指标列入衡量干部政绩的唯一指标。

在这个问题上,骆靖宇有自己的看法,骆志远也不例外。只是叔侄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沉默,这种大局性、方向性的重大问题,还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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