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部分 (第1/4页)

七娘子似笑非笑地看了许凤佳一眼,问他,“你猜我会怎样做呢?”

许凤佳顿了顿,才勉强道,“连你五姐的事,你都不会放弃,更别提这样的事了……只是四姨毕竟是你嫡母,这件事闹得太大,你没有脸面,在家里立足就更难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让七娘子不要过分,七娘子望了他一眼,笑道,“你这话,又是有几分为我打算,几分出于私心呢?”

两夫妻居家过日子,总是有矛盾,这样把话摊开来说,反而比大家不说穿来得更好。

许凤佳好像吞了一个鸭蛋,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地望着七娘子,老半天才道,“杨棋,老天爷行行好,快拔了你的舌头去吧!”

屋内顿时就响起了七娘子轻松的笑。“去你的,没了舌头,你要欺负我,岂不就更方便了?”

两夫妻说说笑笑,倒没有再提此事,等到就寝之前,许凤佳才又旧话重提。

“我知道你的性子,什么事,都讲究个引而不发,伏脉千里。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剑封喉。”在黑暗中,许凤佳的声音仿佛漂在七娘子耳朵边上,“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族谱里你写在四姨名下,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四姨的亲女儿,很多事,你也不能做得太招人眼目……”

许凤佳这话虽然有为大太太开脱的意思,但说得也的确都在道理上。七娘子轻轻叹了口气,索性把话摊开了告诉许凤佳。“其实究竟九姨娘这一生的悲剧,到底应该怪谁,我心里也还没底。当年往事,实在太虚无缥缈,难以追溯,似乎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说法,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过错。”

她低声自问,“就算要报复,又该怎样报复,才是最好呢?又该报复谁才好呢?难道就只怪你四姨么?这件事,谁都有无奈,谁也都是情非得已。唉,人世间的恩恩怨怨,要总是黑白分明,能少却了多少麻烦?”

想到九哥,想到封锦、连太监,她又摇了摇头,自我勉励。“至少我已经很幸运,可以追查真相,不像九哥,一辈子都在亲母与养母之间,身处两难,连查明真相的勇气都不敢有。身为庶子,即使有了嫡子的名分,没有第二个兄弟来分产,这一条路,也还是比庶女更难走得多。”

许凤佳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淡淡地道,“睡吧!这世上又有谁没有自己的苦?明儿还要去安富坊做客,太晚睡,你脸上又要挂着两个大大的卧蚕了。”

七娘子嗯了一声,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依在许凤佳怀中,沉沉睡去。

277梅花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七娘子进乐山居向太夫人报备自己要出门的消息,又说“要绕到潭柘寺去,亲自看看那儿清静不清静”,很快,就从太夫人口中得到了出门的许可许凤佳也没有去千户所,而是和七娘子一道上了马车,两个人只带了立夏同许凤佳一个心腹小厮小福全在车帮上坐着,两夫妻出了煤炭胡同,直往安富坊而去。

皇上既然已经默许了许凤佳和封锦之间的来往,一行人也就没有必要太低调,往常还要先到萧家打个转,今日是连这一道工序都省了,一行人绕过后海,一路慢慢地走着,许凤佳把竹帘高高撩起来,半开了车窗,向七娘子指点道,“这里再往里走,住的都是四九城的护军家眷,还有些外地来做生意的人,但不多,太监们有权有势,在此置办宅邸的也很多。不过新朝之后,因为连太监从来不搞这些,也就接二连三地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七娘子一年到头都幽居在家,难得出门几次,也要顾及体面,只敢从车窗缝里往外看,此时见到街景,眼睛怕不都要掉下来了,又有几分不好意思,“要是被人看着了回去学嘴,祖母又要说我不尊重了。”

许凤佳满不在乎地道,“你看这一带,路面都要高到屋檐了,住家谁看得到你。骑马的比我们高,坐车的嘛,她们太尊重了,都是把帘子拉得好好的,更看不到你啦。”

他这一套歪理摆出来,倒让七娘子有了几分好笑,她到底还是拉下了半边竹帘——又怕被许凤佳笑话胆小,便拉了拉他,轻声道,“你听小福全和立夏在说什么。”

两个人果然就都安静下来,听小福全问立夏,“好姐姐,你们屋里的中元姑娘,今年几岁了?”

立夏的声音里就含了笑意,“她和少夫人是一个年纪。”

小福全似乎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咱们家少夫人是十七岁进门的,进门也两年多啦,中元姑娘今年怕不要有十九岁了!”

他好像大吃了一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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