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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感到四周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割进自己的内心,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流淌过脸颊,当年那种随着韩镖头死里逃生时的感觉又浮现在心头,虽然时过境迁,感觉却是一般无二,对于这种逃亡的感觉他恨之入骨,又不得不面对,识海中那丝若有若无的黑线顿时又浓了一分。

回望凌云峰一眼,陈云生跪地磕头,却久久不愿起身。

他遁速全开,半天的光景已经行出了五百余里。收了身法,在一棵松树下盘膝而坐,想恢复一下灵气。望着来路方向,凌云峰已经如同一条若隐若现的黑影矗立天地之间。

可是还没有等他入定,就感觉到从凌云峰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气浪裹挟一些尘土的微粒冲击而来,在五百里之外的陈云生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如同漫天乱舞的蝴蝶。树林中的鸟兽没命似的飞奔而出,四散奔逃。

陈云生还不知道在凌云峰方圆五十里内的树木由于无法抵挡凌厉的冲击波,生生的向四面倒去。而凌云峰顿时被削去了一半,只剩得五百余丈,远低于周围的一些小山。陈云生心中骇然,这哪里是人类在比拼,分明是造物之神的杰作。

看来师父叫自己离开有充分的理由,自己在那里根本派不上任何的用场。他心中思量自不必说,黑骨似乎也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袭来,不停的催促陈云生快走。就这样二人又上路了。

第二十一章 紫衫丑女

收了土遁,转眼间,已经离开凌云峰千余里了,陈云生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元所剩无几,再不出土恐怕就要被活埋了。

破土而出,陈云生环顾四周,此地是一条官道,两旁有些杨树和翠柏,都是有人刻意培植的,时值隆冬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柏树还是苍翠如一。

四外一马平川已经看不到山脉的影子,路上不时还有一些行人车马经过,幸好刚才破土而出之时没被别人看到,否则自然少不了一些麻烦。虽然陈云生灵元没有恢复,但也不愿留在这里打坐修行,他强打jing神,顺着官道向前行去。

他六岁随飞云子入山,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对于人世的认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这些年和猴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飞云子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所以初入人世,不免有些新奇。

沿着官道向前行了二三十里的样子,传来一阵阵熙攘之声。陈云生拢目光观瞧,只见前面不远处,路边围着一群人,不时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人群近前,垫脚往里观看。只见人群中一个紫衫的女子侧卧于地上,乌发垂肩,一个金se发环已经散落于发梢。脸se黑红,面皮坑洼不平,两只眼睛倒如同秋水一般透亮通灵。

这女子似乎身上有什么不适,瘫软于地,看样子使不出半分的力气。四周围着几个行路的脚夫,指指点点的猜测女子的来历,更有好心之人上前询问,意图帮助。看过多时,陈云生转身便走,他现在灵元耗尽,急需找个地方打坐恢复,自然不想多生事端。

正在这个时候,官道上传来了銮铃之声,一队马队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长得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如同钢钩相似,满眼的凶光,身上裹着一袭绿袍。

在他旁边的马上坐着一个穿杏黄se道袍的道士,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马脸,面se焦黄,眼睛jing光闪动,似乎是修行之人。

二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仆从似的人物,一个个衣冠不整,吊儿郎当,一副典型的狗腿子形象。

为首的大汉看到路边有热闹看,不由得怪眼一翻,催马向人群奔来,来到切近也丝毫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人群如同chao水一般向四面散开,有目力好的人认出此人是谁,赶紧转身就走,丝毫不敢停留,陈云生也随人群闪在一旁。

阔口大汉朝着地上的紫衫女瞟了瞟,大嘴撇成了瓢形,骂骂咧咧道:“原来是个丑女,给老子当丫鬟都不够格,拿去当门神倒是能辟邪。”

他身后的一个獐头鼠目的恶奴窜了上来,冲着紫衫女看了几眼,对大汉说道:“少主,小奴家里正好缺一个使唤丫头想把这个丑女带回去。”

“瞧你小子那德行,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是这般的猥琐。这女人瘫软在路边八成有什么痨病、花柳的,你小子莫被染上丢了xing命。”大汉满面不快道,他嗓门极大,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四周的人都听得真切,知道此人霸凌一方,所以一个个敢怒不敢言,都有些同情地看着紫衫女子。

“谢主子惦记着,小奴只拿她当使唤丫头,瞧她那丑样,连百花苑烧火的凤儿姐都不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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