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面se白皙,凤目生辉,两道淡淡的柳眉,配上直挺的鼻梁,外加一张略施朱砂的樱唇,绝对是一个标致的美人。不过岁月依然在她的眼角留下一些细小的皱纹,不仔细看难以发觉。女人穿着一件淡紫se的对花襦袄,配上深紫se的碎花小口裤,给人一种端庄秀丽之感。

奚文君看到儿子双肩包裹这一条碎布,从凝固的鲜血上看,出血量一定不小,顿时心疼不已,她摸了摸陈云生的肩膀,说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快让为娘看看你的伤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遇到野兽了,没伤到别的地方。”

一边说,奚文君一边回屋,在一个大箱子中翻出一个包裹。她迅速解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卷细细的白纱布。陈长青此时也进屋了,不知从何处找过一些瓶瓶罐罐,堆在陈云生面前的桌子上。

奚文君手持剪刀,麻利的将陈云生双肩的布条剪开,由于时间较长,鲜血已经凝固,重新将布条撕下,不免又要触发伤口开裂。奚文君刚刚撕开一半,鲜血就汨汨地流出。看到儿子的鲜血,奚文君有些不忍,手抖了一下,无法继续下去。

陈长青在一旁突然拿起布条的一头,用力一揭,碎布连着一丝烂肉,被撕去。饶是陈云生xing格坚韧,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柳晓山拿着一条丝巾,温柔地为陈云生拭去额角沁出的星点汗水。

陈长青揭开桌上一个黄se陶罐的盖子,用一根木勺从里面舀出一些黑se的黏稠状药膏敷在陈云生的肩头。

钻心的疼痛让陈云生紧要牙关,紧闭双目。

“狼毒不去,伤口就会溃烂,疼是疼了点,也是你活该,忍着。”陈长青教训道。

奚文君看到儿子忍痛,心中难受,白了陈长青一眼说道:“别说儿子了,你年轻那会儿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倒是威风了。”

陈长青嘿嘿笑笑,不再说话,专心给陈云生上药。不一会儿药上完了,奚文君用白纱布将陈云生的伤口包裹上。完成了一切,两人对望一眼,长出了一口气。

奚文君柔声问陈云生:“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临行时不是早就叮嘱过你们了么,山里最近不太平。过些ri子让你爹和村里一些老猎户商量一下,进山将那群狼打跑,省的每天提心吊胆的。”

柳晓山急忙答道:“母亲别责怪云生哥,是晓山光顾着贪玩,忘了时间,才遇到饿狼的,晓山知错了,下次不敢了,母亲千万别怪。”说完,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奚文君笑骂道:“臭丫头,就是牙尖嘴利,我怎么找回你这么一个儿媳妇。算了算了,你们收拾一下赶紧休息,明ri你陪我到镇上买些猪肉回来,给云生补补身子。”

陈云生从进入家门,就只字未语,他已经彻底懵了。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和真的一样,就连这个女人都透着一股无以伦比的亲切感。

“这真的是我的母亲吗?”陈云生扪心自问,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竟然如此亲切,和自己心中所想如出一辙。

“难道,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梦吗?”当这个想法再次浮现在陈云生心头,他已经有一些动摇了。眼前的生活,不就是他所向往的吗?常言道,假作真来真亦假,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幻,那么他也愿意这场梦持续的时间更久一些,最好不要醒来。

陈云生缓缓站起身来,用颤抖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娘亲。”

这两个字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二十多年的岁月中,他少了正常人应该有的一部分,却多了常人无法承受的一部分。现在,他又重新找回了这一切,怎能不让他激动。

“唉。傻儿子,干嘛直勾勾地看着为娘,赶紧去休息。”奚文君微笑道。

柳晓山将陈云生带到了靠西边的房子中,麻利的将被褥从床边的一个大箱子中拿出,为陈云生铺好床,柔声说道:“云生哥,你先睡,我去把你的衣服洗了,再洗个澡,今天跑那么远,身上都是尘土。”

说完,也不等陈云生说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陈云生看着柳晓山窈窕的背影,心中感到一丝甜蜜,得妻至此,夫复何求。

他躺在松软的木床上,本来想思索一下白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头甫一挨枕头,就感觉到眼皮说不出的沉重,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直到ri上三竿陈云生才悠然转醒,虽然这一觉时间不短,可是脑中却昏昏沉沉的。陈云生穿好衣服,眼睛无意间落在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一张草纸上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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