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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台宛如一座硕大的喇叭,向四周的山野发射着一**声浪。

在四方台以东五十里的一座高山之上,一个瘦骨嶙峋,却穿着件宽大灰色衣袍的中年人关注地看着四方台上喊声震天的拼斗。过了良久,这人生生落下泪水,口中喃喃道:“老头子,你曾说过人孤独了太久,就会忘了孤独这件事,现在看来八成是对的。曾几何时,我还以为自己之后天下便无人接手这桩事,我们终将走向尘埃,被人遗忘,籍籍无名地走向灭亡,没一个人能像你那般慷慨激昂。没想到他来了,出现的这么及时,带着一群满是朝气的年轻人,高调却不招摇,嘿嘿,这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

四方台起风了,此地山高林不密,山势平缓,狂风很容易便贯穿整座山顶,擂台四周的金沙百姓们纷纷用袍袖遮住裸露在外的皮肤,防止风中夹杂的小沙粒击中皮肤。但是擂台上的比斗又不想错过,便在眼前露出一条小缝,透过小缝观察着擂台上的一切。

上山虎看着身上三道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般斗下去,越发的对他的胃口。再看白木容那边,虽然不曾受伤,却累的汗流浃背,鬓发被汗水浸透,变成了一溜一溜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淌在玉颈之上,前后的衣衫粘在身上,虽然有些狼狈,却也十分惹眼,不少看客不断嗒嘴巴,对于这人间少有的绝色女子的曼妙身姿不忘品头论足一番,他们不远数千里来到大屿山深处,能见到这番风情,怎么算都值回路费了。

白花花双手捧刀,切近上山虎,速度极快,白夜借势前挺,露出一道锋芒,背后那团白色的兽影张牙舞爪,仿佛活了一般。

虞无境一拍手中的血刀,施展自己的刀诀——血沙万里,顷刻间血刀变得模糊起来,上面宛如包裹了一团狂风,他挥臂抡起这团硕大的刀锋迎着白花花而上。

血刀掀起一团长约五丈的巨大风暴,赤红的狂风卷积着沙粒包裹着血刀,声势极为浩大,铺天盖地扫向白花花。

白花花手中的长刀变了一个小角度,从虞无境的咽喉转向对方的左胸。白夜轻而易举便穿透了这团风暴,赤色的沙暴被分开之后没有消散,而是在白花花身后聚集成形。

白花花手持长刀,刀尖向前,像湍急河流之中的一块岩石,将河水分开,白夜的光芒在暗红色的沙流中隐现,刀速越来越慢,到最后几近停顿。白花花耳边都是红色沙暴肆虐的声音,心中却安静的宛如一泓死水,她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感觉得到血脉中液体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握住白夜的手有些颤抖。

前方暗红色沙粒被风吹在刀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动,白夜掀起的光斩劈开了上山虎的血沙万里,却在距离对方胸口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陷入了拉锯,这种从比拼道法沦落到比拼灵元和力气,看起来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事实上反倒更为凶险。

比拼道法若有不支,总还可以推到擂台之下,开擂之前便有明文约定,伤不及台下,若有违者剥夺此战的胜利。而白花花和虞无境已经到了谁也不能轻易后退的地步,若上山虎率先撤刀,那么白花花的白夜很有可能刺穿他的心脏,若虎女撤刀,那么必然会被淹没在滚滚赤红色的沙暴之中。

双方将体内尚存的灵元倾注在手臂,顺着经脉运转到了手中的法宝上。暗红色的沙暴更加肆虐,规模更大,宽五丈,长十丈,从看台上已经无法看到沙暴之中的白花花的身影。人们不禁开始担心风姿绰约的虎女,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尤物有天生的厌恶感,在他们朴素的价值观中,这样的女子生来就应该被保护,没有人希望她受伤,更遑论丧命。

可是东西看台上的修士们却不这么想。公孙行不断搓着手指,偶尔舔着嘴唇,对于这样一个生在宫闱,长在皇廷,拜师于太虚宫,从小到大对于修行,权谋,还有宫斗皆是驾轻就熟的人,却仍是紧张到失态。

一旁的左坷低声安慰道:“殿下,何必如此焦心,我看虞无境不会败。”

公孙行瞥了他一眼,气恼地说道:“放屁!你没看到那个虎女的刀又前进了一尺吗?”

左坷尴尬地点了点头,原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他并不真的认为虞无境会胜,刚才那句话里不乏安慰的成分。

“若这场季平南再败,我非要找他讨个公道不可!”公孙行气哼哼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一刀穿胸过

东看台之上,陈云生闭上了眼睛,并非他对擂台上的争斗不关心,而是全神贯注的将神识逸散到擂台之上。此地距离擂台七十余丈,用肉眼无法看清红砂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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