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是的,很少见王妃这样。”公孙瑾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清净自然。

“是啊,母后还说她以后还要为我做好多好吃的呢,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再也没人敢要了才罢。梁灼眼里闪烁着喜悦,低低笑道。

她与余氏这么多年的隔阂,终于融解了,她还是她的母后,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郡主,奴婢喊了几声,王妃也没应声,那——”春荣走过来,面色讪讪道。

“没事,母后一定是昨晚唱得晚了,贪睡罢了。我亲自去叫她。”梁灼兴奋地打断春容嬷嬷的话,头一扭笑着跑出去了。

公孙瑾看了春荣一眼,春蓉姑姑望着他满脸泪痕的低下头去。公孙瑾顿时慌了起来,起身追了出去。

“母后,母后”梁灼穿着一身石榴红裙子,双手提着长长的裙裾踢踢踏踏的一路朝余氏的屋子跑去。

也没有打伞,到了屋子外面*的站在檐下拧裙子上的水,大声喊道。

“母后,是我是我,是娴儿啊,快开门!”梁灼一见里面没有动静,心想母后一定是和她逗着玩呢,对着门“嘭嘭嘭”又敲了几下,推开门,笑道,“那女儿只好破门而入咯!”

走进去,本来以为余氏是躺在**榻上的,还想去挠她痒痒呢。却见余氏穿着一身珊瑚涅凤及地烟罗长裙站在纱窗边,背对着她,脖子稍歪,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像是在想什么似的。

屋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显得雾蒙蒙的,渺茫不实。

“母后,想什么呢?吃饭咯!”梁灼立在那,满面含笑对着余氏甜甜地喊了一声。

但说完后,猛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才发觉余氏的个子似乎比平时要高了些。梁灼心底纳闷,母后向来不穿那花盆底子的绣鞋,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是踩在什么台子上了呢?

梁灼就走到余氏跟前,正要开口,心里猛地一震:

原来脖子上有根绳索。那绳子从屋子的雕花木梁上笔直地垂下来,直直地,只得可怕,简直像是用绳准在空中“崩”地打下的一条线。

余氏的珊瑚涅凤及地烟罗长裙色泽鲜红艳丽,脚尖紧绷地伸着,地面与脚尖悬着一只绣花鞋的长度。

还有脸,

脸也不得不看,

“啊——”梁灼嘶喊着大叫一声

……

那是年节过后的第五天,正月初五,雪很大,雪很小,雪很湿,都无关紧要。

030 杀父之仇

母后死的那一天,是正月初五,许多人家还在欢祝年节,一家团圆,热闹非凡。

而昔日的梁府,落满了白色的雪花,整个院子雪白一片,压抑死沉。

梁灼在她十五岁的第一个年头,亲眼看见了她母后上吊自杀后的那张脸,那样一张笔墨难以形容的脸,只要你见过,你就会知道。

她忘不了,仿佛是**之间,她失去了最爱她的父王和母后,梁府人去楼空,茫茫白雪中只剩下她和她的若耶哥哥。

只剩下,他们两个。

那一瞬间,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声响,她从一场美梦中陡然醒来,遇见这寒彻刺骨的现实。

后来,天上终于还是下起了雨,梁府灰暗斑驳的墙壁在雨里静默不语。梁灼忽然觉得心底特别空,她不敢再依赖什么,不敢依赖墨池的爱,不敢依赖此时有人过来安慰她,有人说要陪着她。

她太害怕,她愈是依赖一个人,那个人愈是要离开的快些。

墨池是的,父王是的,母后也是的。

她害怕了,心里疼得空出一个硕大无比的洞口来,风灌进来,呼啸而去。

只是,人却再掉不出一滴眼泪。

“若耶哥哥,从今往后,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公孙瑾看着她,语气温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那个墨泱……”

梁灼注视着若耶的眼睛,不再说话,从今以后,她梁灼就要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有能力保护好她身边的人,强大到将那个逼死自己双亲的人碎尸万段!

有风吹过,在耳边一过,呼呼地如同海浪。海浪?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颤。

难道除了复仇,她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吗?会吗?

父母大丧,墨泱知道以后特许她待在家里守孝。

其实,他想过来陪着梁灼的,但是梁灼拒绝了。她害怕,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墨泱,她不想要他的保护,至少现在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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