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 (第1/4页)

倒反而是多年没有回杭的布朗,由迎霜提议,借着为茶博馆建云南竹楼,名正言顺地回了一趟老家。迎霜说这样一来他也算是为这件大事出过力了。竹楼就搭在馆内的斜坡之上,还没有搭好呢,就有不少游客来楼前拍照了。布朗对此深为得意,他喝了一点米酒,微醉酸酶,但绝不会从竹楼上掉下来,他骑在竹竿上,眼前是青山绿水,满坡茶树,还有红瓦白墙,修竹芭蕉,不禁兴起,就高声地唱起来了:

山那边的赶马茶哥啊,你为什么还没有来到?

快把你的马儿赶来吧,快来驮运姑娘的新茶!

驮去我心头的歌,细品我心底的话,茶哥哥啊——

他把那一声“茶哥哥“ 的拖音喊得回肠荡气,余音绕茶,白云山间尽是他的“茶哥哥“。人们听了都笑了,唯有小布朗骑在竹竿上哭了,他想起了得放和爱光,想起了他们像绿叶沉入水底般的飘摇的身姿

他的“茶哥哥“没有影响在茶博馆对面宾馆召开的茶文化研讨会,曾经作为政变和阴谋策源地的五七一工程,现在作为浙江宾馆,正在进行中日茶道冲泡表演。

中方的茶博土中,有抗家茶事传人杭夜生,她是作为华家池农业大学茶学系中一名年轻的女教师的身份出场的。盼姑婆把她那手冲泡茶的绝活都教给了夜生。夜生也把她的大量业余时间花在琢磨茶艺上了。

而日本方面出场的茶道专家中,则有一位年届六旬头发曲望的女士,从她今天的容颜之中,依然能够看得出她当年的端庄美丽。她的表演与众不同,华丽的和服配以现代钢琴协奏曲,茶具灿烂夺目,动作近乎于舞蹈,与日本传统茶道中那种克制、枯寂的最高境界距离甚远。得茶注意到台下坐着的那些日本茶人中,有一些不禁以帕捂嘴,轻轻笑了。得茶想,也许这在日本国,乃是一种离经叛道之举吧。这是一种故意的、自觉的世俗,他记住了那个名字:小掘小合。表演结束之后他却没有再看到过她,后来,他渐渐地把她忘了。

自1992年第二届国际茶文化研讨会在中国常德召开,1994年8月第三届在中国昆明召开,1996年第四届在韩国汉城召开,1998年第五届又将回到中国杭州。

整个夏天杭得茶一直很忙,作为资深茶文化研究专家,他被会议有关方面聘为顾问,但他在人们眼里,终究不是一个完整纯粹的茶界中人,而在史学界,他的研究几乎就属于雕虫小技了。相比而言,杭汉父女作为茶叶专家在国内外茶界的影响更为人知。所以,当一封寻人启事般的来信寄往国内时,作为收信人的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会长先生,首先还是派人把此信交给了专家兼官员杭迎霜女士。

信,正是那位名叫小掘小合的日本女子从京都寄来的,她是日本茶道百合流派创始人,从前是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后来倾其家产从事茶道。十年之后,创立了自己的百合流派,并开始了和中国茶界的频繁接触。此次,她的茶道表演团亦在被邀请之列。会议将在1998年10月间举行,但小掘小合却突然来信,说自己想在会议之前先赶到杭州,并希望会长先生帮她寻访她那死在杭州的父亲的有关情况。

在创建中国茶叶博物馆中的国际和平馆时,小掘小合出过很多力。该馆一旦建成,全世界茶人将在产茶大国中国拥有自己最大的活动中。O。在日益发展的茶文化活动中,这无疑是一件可以人史的大事。会长先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正是在这封信里,他第一次知道,小掘女士的父亲,是作为一名侵华日军军人而死在杭州的,小掘小合,正是为了赎父亲的罪孽而选择了和平之饮的茶道,并从此走上了中日友好之路。

是出于某种直觉,德高望重的会长先生想到了有着日本血统的杭汉父女。曾经担任过政协主席的会长先生对茶学家杭汉比较熟悉,由此也认识了杭家的后起之秀杭迎霜。父女二人,父亲已经老了,依旧偏重于他的茶叶栽培学,而女儿的本业则在茶叶的综合开发利用。会长很快就把信转给了他们。

迎霜立刻把信送到大哥得茶处,也是凭着一种直觉,她觉得这位女士和杭家,将会有某种不可分隔的关系。得茶拿到此信,粗粗一读,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至爷爷处,还没读完,杭嘉和就不再让孙女读下去,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那个樱花树下头发碧曲的少女,尽管和今天的六旬老温相去甚远,但得茶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那天夜里,他和爷爷谈了很久,爷爷告诉他,小掘投湖之前,的确是留下过一点东西的。他除了归还曼生壶之外,还在那壶里放了一块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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