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没有比那一处更好的了。”

贝尔科维奇那双状似忧郁、其实相当犀利的黑眼睛与雷伯的目光相通。本尼点点头说:

“O.K.。你会得到你需要的全部情报。”

翌日,他报告如下:第一,该鞋店是分布在整个纽约州的链式鞋店系统中的一家;第二,这批链式商店由罗克鞋业股份有限公司经营,该公司在新罗歇尔和布法罗各有一家鞋厂,自产自销;第三,罗克是一家私股公司,其股值在年度资产负债表内标明,第四,股东基本上都是罗克家族的成员,其余均为小股东,其中有些是皮革商;第五,该公司目前很不景气。

“他们生产的鞋过时了,因为从二十年代起直到如今,总是老样,跟不上时代。他们越来越被同行的竞争压倒,情况一个月不如一个月。他们下一个年度的资产负债表上将出现股值普遍下跌的局面。”

贝尔科维奇不是在讲话,而是在气急败坏地喷出话来,音高声尖,犹如哀鸣。他的表情老是那样,仿佛有一种不可摆脱的厄运日日夜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说话的时候,不断东张西望,甚至转身瞟一下背后,看有没有隐身的敌人在窥伺。然而,他能每天工作十八小时,连续几个星期不休息。

“雷伯,你是对他们的全部业务感兴趣呢,还是仅仅关心这家商店?”

“全部。”

“不出我所料。我已经调查过罗克家族的情况。眼下是两兄弟当家。他们已有二十年不交谈了,有事就写条子给对方送去。兄弟俩各占百分之二十股本,一个叫埃弗雷特,另一个叫哈罗德。埃弗雷特是哥哥,比较起来更死心眼儿。哈罗德则更难对付些:他认为自己一生的使命是要在制鞋业中把罗克家族的传统发扬光大;他甚至相信罗克出品的鞋是美国国宝之一。他每天至少要重复五次这样的话:‘你买了一双罗克的鞋,一辈子也穿不破!’我们有两个办法治他,利用他作为罗克制鞋世家一员的自大心理,另外,他有一个情妇,名叫”

“不谈那个。”雷伯说。

“随你的便。埃弗雷特占百分之二十,哈罗德百分之二十。他们的一个姐姐奥纳占百分之十五。一些表亲、舅舅、姑丈等人共占百分之十二。四十加十五,再加十二,共计百分之六十七,这是大头。皮革商的股份占百分之十八,他们很担忧;任何人要买,他们都求之不得。剩下百分之十五都是零星小股。供应他们皮革的主要是朗登与阿利斯特这两个人。我们应该去跟阿利斯特打交道,他年轻些,比较有活力。朗登会跟他走的。”

“那个姐姐,怎么样?”

“嫁给一个姓图雷特的。有五个孩子,两个已经上大学,还有三个也想上大学。他们需要钱,已经借了一笔款。这事我会安排的。你是不是想全部买下来?”

“至少三分之二。本尼,你去跟那个姐姐、阿利斯待和埃弗雷特接触。采取个别直接联系的办法,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知道你同其他两个见过面了。”

“那么,哈罗特呢?”

雷伯笑嘻嘻地转向迪耶戈,眼睛盯住他的脚。

迪耶戈扬起双手,说:“我懂了。我必须去买双穿不破的鞋。”

迪耶戈的脚很小,按美国的鞋号是六又四分之一。他在上百老汇的一家罗克鞋店内买到的一双鞋,却大得象船,能载着他沿东河顺流而下。

他去找哈罗德·罗克。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说。“我小时候非常爱一头牛,它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可是,信不信由你,现在我的一双小脚上穿的鞋正是用那头牛的皮做的,当我得悉它被宰了的时候,我象个小孩子一样哭了。”

哈罗德是个浓眉大汉,看上去象个狂热的贵格会(注:英国人乔治·福格斯(1624—1691)创立的一个新教宗派,主张苦修和反战。)救徒。他问迪耶戈究竟是何许人。

“我叫埃斯特万·戈麦斯—戈麦斯—戈麦斯,”迪耶戈说,“想必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从来没有,”哈罗德冷冷地说。

“这使我感到惊讶。不过且慢,就在几个月前,我们曾把四五千头牛卖给一家名叫朗登与阿利斯特的皮革行。”

“我认识他们,”哈罗德说。

迪耶戈说,正是通过他们,他才打听到孔塞普松——就是他小时候最爱的那头牛——的下落,从得克萨斯一直跟踪到上百老汇的这家鞋店。他终于在这里如愿以偿。

“至于这双鞋的做工,真是顶呱呱。把这样美妙的艺术品穿在脚上,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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