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你的眼睛怎么啦?”

“学校里打架打的,但不是我的错。”

“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不要紧吧?”

“我想不要紧。”

哈迪从门外进来,步子很重。“救护车五分钟就到。去哪个医院?”

“医生说去圣彼得医院。”

“你们的医生是谁?”

“谢尔比儿科小组。他们说他们将请一位儿童精神病医生来医院会诊。”她很紧张,点了一支烟。“你看他要紧吗?”

“他需要检查一下,也许得住院,夫人。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些小孩亲眼见到枪杀,或捅刀子以后就出现这样的症状。这属于精神创伤,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康复。去年有过一个案件,一个小孩亲眼看见他母亲被夜贼枪杀。这可怜的小家伙至今还在医院里。”

“他当时几岁?”

“八岁。现在九岁。他就是不说话,不肯吃东西,光吮大拇指,玩布娃娃。真可怜。”

黛安不想再听下去,便说:“我去收拾衣服。”

“你最好把自己的衣服也收拾一下,夫人。说不定你要陪他。”

“那马克怎么办?”她问道。

“你丈夫什么时候回家?”

“我没有丈夫。”

“那末把马克的衣服也收拾了。”

黛安站在厨房里,嘴里含着一支好几英寸长的香烟,试图考虑一下该怎么办。她感到害怕,心中没有数。“我没有医疗保险,”她朝着窗子喃喃说。

“圣彼得医院会接受贫困病人的。赶紧收拾东西吧。”

救护车来了,停在东街17号门口,周围马上围了一群人。医院人员走进室内,那些看热闹的人等在外面看着,相互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哈迪把里基抱到担架上,其他人用皮带将孩子固定好,盖上毯子。里基想蜷缩起来,但是维尔克罗公司制造的又粗又重的绑带使他缩不起来,只好直直躺着。他呻吟了两下,但眼睛一直都没张开。黛安轻轻地松开他的右手,使他能吮大拇指。她泪汪汪的,但忍着不哭出来。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了,看热闹的人从救护车的尾部向后退让。他们把里基放到车上,黛安也跟着上了车。有几个邻居大声向车里说话,表示关切,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驾驶员就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马克坐在警车驾驶座旁,和哈迪在一起。哈迪一按开关,蓝色的灯光突然四射,在附近的活动住房上扫来扫去,四处跳跃。人群慢慢退去。哈迪加大油门,跑在前面,救护车尾随在后。

马克心里非常焦虑,又非常害怕,因此对那些收音机、话筒、枪支等新玩意儿也顾不上发生兴趣。他纹丝不动地坐着,闭着嘴不吭一声。

“你讲真话了,孩子?”哈迪蓦地问了一句,他又突然以警察的面貌出现了。

“是的,长官。关于什么的真话?”

“关于你所看到的?”

“是讲真话了,长官。你不信?”

“我没有说不信,但有点奇怪,就这样。”

马克等了一会儿,没吭声。但显然哈迪在等他说话,他就问道:“奇怪什么?”

“好些事情。第一,你打了电话,但不肯留姓名。为什么不肯留?要是你和里基只是碰巧发现尸体的,你为什么不肯讲出自己的姓名?第二,你为什么要偷偷溜回现场,躲在树林子里。躲躲藏藏的人心里有鬼。你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回到现场,告诉我们你所看到的事情?第三,你和里基如果看到的是同一件事情,为什么他反应异常,而你却很正常,你懂我的意思吗?”

马克想了一会儿,感到想不出说什么好,就干脆不说了。他们在州际高速公路上行驶,向市中心开。看到其他车子都为他们让道,真叫人高兴。救护车的红灯紧跟在后面。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哈迪最后说道。

“哪个问题?”

“你打电话时为什么不肯告诉你的姓名?”

“我心中害怕,你知道吗?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尸体,真吓死人了。我现在还害怕呢。”

“那你为什么又潜回现场?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我害怕,你知道吗,但就是想看看发生什么了。那不是犯罪,对吗?”

“也许不是。”

他们离开高速公路,在车流中穿来穿去快速行驶,盂菲斯市中心的高楼已经可见。

“我只是希望你讲老实话,”哈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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