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用不着抱歉,雷吉。这个地方我能对付。事实上,要是他们不来打扰我,我可以在这儿呆很长时问。”

“他们不会不来打扰你的。”

“我需要和我母亲谈谈。”

“她可能会来参加今天的听证会,罗斯福法官要求她来。我想他可能想非正式地同联邦调查局的人会晤一下,与他们就证人保护方案之事进行讨论。”

“既然我得呆在监狱里,那干嘛还要举行听证会?”

“藐视法庭之类的案子要求法官定期让你重新到庭,以便让你洗清自己藐视法庭的行为,换句话说,就是法官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这法律真臭,雷吉。听上去很蠢,不是吗?”

“就许多情况而言,是这样的。”

“昨天夜里在我想睡还没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我想——要是那具尸体不在克利福德说的那个地方将会怎样。要是克利福德只不过是在发疯,说的都是胡话,那又会怎样?雷吉,你想过这些没有?”

“想过,想过多次。”

“要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大玩笑,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不能有这种侥幸心理,马克。”

他揉了揉眼睛,把椅子推到后面去。他开始在这间小屋里走来走去,突然激动起来,说:“那么我们就只好收拾东西,告别我们过去的生活了,是吗?雷吉,你说说是很容易的,因为会做恶梦的人不是你。你会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照旧生活下去。你和克林特,还和以前一样。你还可以坐在你那间漂亮的律师小办公室里,还会有许多的当事人来找你,可我们就不同了。我们往后得生活在恐惧之中。”

“我认为不会那样。”

“但你不明白,雷吉。坐在这里说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很容易。你的脖子又没套在绳子上。”

“你别无选择,马克。”

“我有。我可以撒谎。”

这次开庭只不过是为了听取要求延期审理的陈诉,通常这只是法庭上常规性的小辩论,乏味得很。然而这一次却一点也不乏味,因为这次的被告是尖刀巴里·马尔丹诺,其辩护律师是威利斯·厄普丘奇。除此之外再加上罗伊·福尔特里格阁下那出尽风头的表现以及沃利·博克斯在报纸上的巧妙的渲染,这个原本无足轻重的、小小的要求延期审理的听证会竟然引起了只有在宣判死刑时才会有的轰动。詹姆斯·拉蒙德法官大人的法庭被充满好奇的观众、新闻界人士和满怀嫉妒的律师们挤得满满的。那些律师都说自己有要事缠身,只是碰巧在这附近办事,就过来了。他们四下里乱转,一边用庄重的语调说着话,一边急切地注意着新闻媒介。照像机和记者对律师有吸引力,就好比鲜血吸引着鲨鱼。

一条栏杆将主角和观众隔了开来。栏杆里站着福尔特里格,他的一群助手紧紧围成一圈,福尔特里格就站在圈子的中央。他在小声地说着什么,不时地皱一下眉头,那样子就好像他们正在策划一场入侵行动。福尔特里格用礼拜日才穿的最考究的衣服将自己刻意打份一番——外穿三件套的深色西服,内穿白衬衫,系着一条红蓝相间的丝绸领带,头上没有一丝乱发,皮鞋亮得光可鉴人。此时他正面朝观众。当然,这会他太忙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任何人。与他们隔一条走道坐着马尔丹诺,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头发被整齐地扎成了一把,自脑后垂至衣服的硬领下端。威利斯·厄普丘奇坐在被告席的边上,也是面朝着新闻界,他正在同一个助手兴致勃勃地谈着什么。厄普丘奇比福尔特里格更爱出风头,只要能做到,他从不放过一个机会。

马尔丹诺还不知道杰克·南斯在八小时之前已经在孟菲斯被警方逮捕了。他也不知道卡尔·西森已经全盘招供了。他也没有任何来自博诺和皮瑞尼的消息。他在对夜里发生的事情全无知晓的情况下于今天早上把格郎克派到孟菲斯去了。

福尔特里格却感到格外地洋洋自得。通过从那只盐瓶中弄到的谈话录音,他可以在星期一准备好对马尔丹诺和格朗克的起诉,他将指控他们犯了妨碍司法罪,定罪将是很容易的事。他俩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他马上就会让马尔丹诺尝上五年的牢狱之苦。

可是罗伊却没有得到尸体,对尖刀巴里妨碍司法罪的审判激不起多少公众的关注。若能就血腥的谋杀罪对他进行审判,那他就可以对腐尸进行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再附上法医就子弹的进口、弹道和出口所做的病理学报告,那事情就十全十美了。这样的一场审判会持续几个星期,那罗伊就会接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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