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部分 (第1/4页)

山,小军山直至沌口,沿线设伏以待。

一时间,渔翁歇网,江火全暗;商贾避港,惟见浪涛。

雨前风静,正是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那时候朱温正调集兵马欲攻青州,自然无法全力救助杜洪,只得传檄令荆南成汭、武陵(常德)雷彦若、长沙马殷三道援鄂,诸军俱听韩节度,会战江夏。

马殷虽曾向朱温表示服从,但内心并未将朱温当作宗主,接到檄文,召部下商议。高郁道:“朱温平定河北不远,新近又大败晋王,虽未破得潼关,却也是因为王师范在背后生事闹的,非战之罪也。如今他有使者前来,我不可不应。宜以桂林战事未解为由,祗遣偏师随后而进,相机处置。有利则进,无利则退,无大害也。”遂议定以许德勋率水师三千顺湘江入洞庭,嘱其务必滞后,不可先出荆江口。

且说荆南节度使成汭,自据江陵以来,勤于为政,劝课农桑,部内风调雨顺,又无战事,成为富甲一方的强镇,其名声与张当日洛阳的全义相仿。他因地处滨江,部内河流湖泊纵横,欲以水军强国,遂大造战船。旗舰名曰“和州载”,意思是如果成汭在舰上,此舰就是州衙。舰上设厅堂馆舍,极其壮丽,建造三年才完工。其次有“齐山”、“载海”、“辟浪”等主力大舰,卫护前后。其余各类战船快艇,无不齐全。他接到朱温军令,正欲展示军威,当下发兵,号称十万,大小船只蔽江而下,蔚然壮观。

其掌书记李珽,乃中原士人,避乱至江陵,为成汭僻举。他深感此行不妥,谏道:“我之主力舰船载甲士千余人,军械粮秣又超过人重,旗舰更是巨大。若是在本港截流杀贼,诚为无敌。如今顺流而下,千里赴敌,外埠水情难明,船笨行动不便,若吴人藏舟于叉港,突然攻击,我大船何以自卫?此一不可也。武陵、长沙皆吾劲敌,久欲窥隙,现虽应允出师,至今尚未出湖,我大军若先过城陵矶,彼等邀我后方,诚可惧也,此二不可也。吴、汴两强相争,鄂州势不能独立,我举国赴援一方,不留余地,若有差池,名利俱失,此不可者三也。主公不若坐镇江陵,以偏师出屯巴陵。游兵巡弋上下,扰而不战。不出两月,吴人必食尽军退,主公坐得援助之名,不亦两全?”

成汭笑道:“书生讲的怕不有理,但我厉兵秣马十余年,正为今日,朱公虽以韩勍领兵,其厚望在我也,败了吴人,才见此战之真味!”遂下令船队各因航速,全力以进,中途不得擅自停留。时值农历四月将尽,夏汛初起,荆江横流,一望无际,船队并帆而进,畅行无阻。十万大军,其声势犹胜当年曹孟德。成汭观其雄壮,不禁捻髯而笑。不知不觉间,已过了荆江口,全不见武陵、长沙之兵,成汭更是不甚在意,令后队转谍二镇之兵,摧其速速跟来。

许德勋此时刚入青草湖,便见雷彦威信使来请,言雷将军在此恭候多日,请到水寨有机事相商。这雷苗子秉承其父雷满豪气,又正当青壮,居常毫不拘礼,此刻正赤着上身,露出满身青龙纹刺,见许将军到来,穿了单衣抱拳行礼,道:“许都头,幸会。”

许德勋讷闷,心说我乃堂堂大将,身份与你这郡守相仿,何得轻我!只听雷苗子又说出一番话来:“适才笑言也,将军虽身为湘中主将,独领雄师,但若一入大江,尾从荆师,不是隶属成汭,职如都头了吗?虽沫血苦战,何显功劳!”

许德勋知其必有下文,佯问道:“诚如所言,如之奈何?”

雷彦威正经地道:“不若你我联兵,到江陵耍一趟,掳他一掳,岂不快活?”

许德勋摇头道:“朱温处如何交待!”

雷彦威大笑:“朱三向来惟强是忌,惟弱是欺。荆州、鄂州早晚在其计算中,我等替朱公帮点小忙,他不公开赏我也得暗中谢我!”

许德勋正怨成汭不待楚师而独进,又记着张佶嘱其随机应变之语,料来也无大碍,遂一面派轻舟回长沙秉报,一面与雷彦威合兵,斜穿洞庭湖,自石首经公安,直插江陵。

这江陵城自黄巢破其罗城始,至此尚未修复。但城外又已是商贾辐凑,十分繁荣了,雷、许兵到,城中留守只是关闭城门,不敢出战。雷、许放胆大掠一阵,财宝子女,满载而归。

成汭舟师进了大江水道,水流更急,不日到了黄盖湖,有到过此处之人为他指示赤壁。成汭谓左右言:“当年曹孟德千里追袭刘备,连得襄、荆、以疲劳之师,借刘琮水军威风,欲与孙权决胜。末曾交兵,已显颓势,乃横槊赋诗,咏‘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果然大败而逃。更可叹刘表以皇裔之贵,荆襄之富,水师之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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