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深夜两点,贝娜齐尔突然僵直地坐了起来。

“不!”惊叫声从她的咽喉里进发出来。“不!”贝娜齐尔感到父亲的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尽管天气很热,她却感到寒冷,冷得浑身打颤。

1979年4月4日凌晨2时,巴基斯坦前总理、著名政治活动家、人民党主席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在按宗教教规沐浴、进餐和背诵《古兰经》之后,在拉瓦尔品第中央监狱被秘密绞死,年仅51岁。

生前在巴基斯坦政治舞台和国际事务中叱咤风云、风度翩翩的佐·阿·布托,死时却是那样的冷清孤寂、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陪伴他,也没有人事先知道他将在什么时候被处死。一切都在军管当局的严密控制之下。

布托生前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1972年,布托曾对一位记者自信地说:“我将比任何一个统治过巴基斯坦的人统治这个国家更长久,首先,因为我健康,精力充沛,我可以一天工作18个小时;其次,我年轻,我才44岁,比英·甘地夫人年轻10岁。”然而,布托虽然年轻和健康,但却天不与寿,死于非命。

最使布托感到遗憾和不公平的是,正是他越过六位资深的将军,亲自破格提拔为军队首脑的穆罕默德·齐亚·哈克将军,亲手发动军事政变推翻了他的统治,并且又不顾国内外要求赦免他的强烈呼声,亲自把他送上了绞刑架,取其位而代之。

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

4月4日凌晨3时,军警包围了布托老家拉卡纳与布托家族祖先墓地相邻的加西·胡达·巴克什·布托村。在与外界严密隔绝的情况下,布托的亲戚们在军警的监督下为布托挖好了墓穴。

早晨8时,两架直升机降落在村口的道路上,运来了布托的遗体。布托的近亲们按宗教仪式与遗体告别。他们按习俗将布托的脸向西摆好,面朝圣城麦加的方向。在军警的枪口下面,他们为布托做了最后的祈祷,并将他匆匆埋葬。

布托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回到拉卡纳祖先的土地上,和他的父母在一起,变成泥土,变成芳香,变成空气

而此时,布托夫人努斯拉特和女儿贝娜齐尔还被蒙在鼓里,她们还在西哈拉监狱里苦熬这最漫长的一夜,等待天明为布托送行。

清晨,狱吏来了,布托夫人拒绝相见。贝娜齐尔走进水泥板已经裂缝的前屋,对狱吏说;“我们已作好准备要和总理一起走。”

狱吏一听便显得局促不安:“他们已将他埋葬了。”

贝娜齐尔尤如当头挨了一棒,她和母亲已经准备好天一亮便护送父亲的尸体去家乡拉卡纳祖先的墓地安葬。

“连他的家人也不在场?!”贝娜齐尔痛苦万分地问。“就是军管当局的那些凶手也知道,见死者最后一面,给死者祈祷,为死者守灵,是我们亲人的宗教义务。我们向典狱长要求过。”

狱吏默不作声。

他带来了布托的遗物。贝娜齐尔手捧父亲的遗物,默然失神。父亲洒有科隆香水的衣服仍然散发着幽香。贝娜齐尔紧紧抱住它,猛然想起凯瑟琳·肯尼迪在她父亲被害后多年,在拉德克利夫还穿着亡父的风雪大衣。那天晚上,以及后来许多个夜晚,贝娜齐尔都将父亲的衬衫压在枕头下,总想靠父亲近些。

在以后的许多天贝娜齐尔都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滴水不进,也无法入眼。只要一合上眼,她就看到在那座监狱的门前,大门开着,爸爸从里面走出来。啊,爸爸!她走上前去。“爸爸!你出来了!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杀了你呢!爸爸!你还活着!”可还没来得及走到他身边便惊醒了。理智告诉她,父亲真的已不在人世了。

“你得吃点东西,萍姬,你一定要吃点儿。”布托夫人劝说女儿,“我们出去后还要为大选奔波,你需要力量,如果你要为父亲的信仰奋斗,像他那样奋斗不息,你就必须吃点儿东西。”于是为了父亲的信仰,为了参加齐亚·哈克许诺的11月17日的选举,贝娜齐尔勉强喝了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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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布托传第六章 为信仰而战

第六章 为信仰而战

1979年5月底,布托被害7个星期后,贝娜齐尔和母亲被释放,她们回到卡拉奇克里夫顿70号家中。

一切看上去还是原样,但又不一样。克里夫顿70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现在没有了往日的浓浓亲情和家庭温馨,有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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