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介绍卖淫罪,我也不太清楚,他爱人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帮他辩护,你看”

我恍然大悟,高声喝令:“你别管,让他老婆给我打电话!”周卫东吓呆了,讷讷点头,我转身往外走,心想这小子道行够高的,办个劳动纠纷都能把客户撬走,前前后前瞒了个死,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这事看着不大,但苗头非常恶劣,律师行里一向视为大忌,以后非严防死守不可。

前两天我们谈过一次,说起他原来的老板,周卫东赞赏不绝,据说那也是个高人,胸中甲兵十万,肚里万千奸谋,尤其擅长御下之术,在墙上挂了一幅字:养士如饲鹰,饱则飏去,饥则噬主。这话有点意思,没容我细想,周卫东拍着胸脯开始表态:“师父,只要一天没独立,我就是你的鹰犬!”这话听着刺耳,不过正合我意:鹰犬爪牙皆有所用,抓兔子用得着他,大猎物必须亲自出手。只要一天在我手下,他就休想吃饱。我警告自己:此人不可掉以轻心,他如果忠诚顺从,自然千好万好,一旦稍有反意,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电梯正在养护,我慢慢地走下步梯,快到6楼了,突然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声,一个女人低声倾诉:“不要!我不要房子!我只是只是想你跟我说话呜呜,我们还是不是夫妻啊,志明?这么多年了,你”我悄悄地走下去,看见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顾菲哭得浑身颤抖,老潘仰面向天,眉头紧皱,状如万箭穿心。我上不得下不得,只能静静地看着。顾菲哭声渐弱,但依然抽泣不止:“陆中原说还要整你,你怎么办啊?”老潘长叹一声,慢慢地扭过头来,恰好与我的目光相遇。我知道躲不过了,干脆走到近前,说你一不行贿二不吃请,而且早离了审判口,一个档案管理员有什么可整的?他们俩倏地分开,脸上都有点尴尬。顾菲擦擦眼泪,红着脸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没那么简单,他审了那么多年案,得罪了多少人?陆中原说要找当事人和经办律师投诉他,现在已经开始查了!我心里一沉,想陆老板也太黑了,这么搞下去,老潘一定没好结果,事实很明显:天下没有绝对公正的官司,肉里挑刺,眼中寻沙,总能找出毛病来。律师都是人中之贼,哪有见落水狗不打的道理?最后恐怕连档案管理员都做不成。老潘还是不说话,我忽然有主意了:“我认识高院政治部的颜常山,给他送点礼怎么样?反正你在河口院呆不下去了,不如想办法调动一下。”老潘一声冷笑:“我要肯走后门,何必等到今天?你不用说了,我一生堂堂正正,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

这就没办法了,3个人相顾无言。外面的雨越发急了,我要开车送他们,老潘惨淡地笑了一下:“你走你的,我跟小菲还有话要说。”我摇摇头上了车,看见他们俩依偎着渐行渐远,夜雨凄凉,那把伞太小了,老潘只知遮挡他的小菲,浑不顾自己身处风雨,淋得半身尽湿。

那是一个誓言,他说过,会一辈子保护她。

我唏嘘不止,在刷刷的雨声中缓缓行驶,手机响了一下,马上又断掉了,接着是嘀嘀的短信铃声,杨红艳问我:任红军答应了,下一步做什么?我干脆拨过去:“你们约在哪里?什么时间?”她淡淡地:“周末下午6点,东郊苍凉谷,那里有个度假山庄。”我心中狂喜,盘算了一下路程,直接下命令:“那你按时赴约,记住,一定要拖住他,至少两个小时!”她不高兴了:“那他要起坏心怎么办?”我嗤地一笑,说你们是老熟人了,起点坏心怕什么?忍着吧,这事过了,我保证老贺永远不来烦你。她无言以对,讪讪地挂了电话。

夜已经深了,街边行人寥落,我慢慢地开回家,肖丽还没睡,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见我就扑了上来:“陈陈杰!”我心里一跳:“陈杰怎么了?”她两眼圆睁:“他刚才就在门外!”我汗毛倒竖,把上下的门锁全锁了个遍,在门镜里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转身问她:“陈杰来干什么?”她嘴唇直哆嗦:“我也不知道,他他肯定疯了,一个劲儿地砸门,还说还说要杀了你!”我心里通通乱跳,强行定了定心神,轻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没事。”心想这小王八蛋真是活腻了,前脚刚逃出鬼门关,后脚就来主动找死,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我一生常处险境,周旋既久,练成了两大绝招:一招叫做“草船借箭”,一招叫做“吹火烧山”。前招是善用资源,如果不慎落水,一定要抱定大树,能爬多高爬多高,直到安全上岸。后招是嫁祸江东之计,律师是个邪恶的行当,事事都要预留地步,一旦灾祸上身,必须立刻摘下黑锅,并在第一时间套在他人头上。陈杰事发这后,我每次见王秃子都要提邱大嘴,先说我们的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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