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王导不置可否。

王敦又说:“如果不用为三公,只让他们担任令或仆射的职位如何?”

王导仍不回答。

王敦再说:“这两个人既然连小官吏都不能胜任,那我就杀了他们吧!”

王导还是默不作声。

王敦遂派遣部将邓岳拘捕周和戴渊,把两个人杀了。戴渊虽然拍了马屁,仍然没有能够免灾。而周则继续保持了他的硬气,在去刑场路经供奉晋朝历代君王牌位的太庙时,大声喊道:“贼臣王敦,顷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祇若有灵,当速杀之!”刽子手用戟戳他的嘴,血一直流到脚上,周仍喊不止,路上行人见了无不流泪。

后来王导去中书省办事,偶然见到周为自己求情的记录,这才知道周那日之事。王导拿着这封记录,痛哭流涕,悲不自胜。回来之后他对他的儿子们说:“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晋元帝派王敦的堂弟,侍中王彬犒劳王敦。王彬先去凭吊了周,然后才去见王敦。王敦见他好像刚刚哭过,觉得奇怪,便问他是怎么回事。王彬据实说:“我刚才去哭吊了周。”

王敦不高兴道:“周伯仁是自己找死,再说了,他把你当做一般人看待,也没对你有多好,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王彬道:“伯仁虽然对我一般,但他并不结党营私,却在大赦天下后遭受极刑,我因此伤痛惋惜。”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大声斥责王敦道:“兄长,你违抗君命,有违顺德,杀戮忠良,图谋不轨,灾祸将要降临到咱们王家了!”言辞慷慨,声泪俱下。

王敦厉声道:“你疯了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王导正好在座,急忙劝王彬跪拜谢罪。王彬说:“我脚疼,不能跪拜,再说了,这又有什么可谢罪的!”

王敦道:“脚疼和脖子疼比起来哪个更疼?”抽出佩剑就要去杀王彬。

王彬这回脚也不疼了,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喊:“你从前杀害王澄兄,现在又要杀弟弟了吗?”王澄就是那个自大无能,逼反杜彛�脑�V荽淌贰�

王敦在后面紧追,王彬在前面紧跑,院中卫兵见是哥俩个闹矛盾,既不敢劝王敦,也不敢拦王彬。正在这个时候,王敦的亲哥哥王含走了进来,满面灰尘,衣冠不整,十分狼狈。王含本来是驻兵镇守王敦的老家武昌的,突然出现在这里,王敦知道一定是武昌出事了。当下也不再追王彬,只听王含大哭道:“武昌已被甘卓夺占去了!”

平叛

原来王敦举兵之后,湘州刺史、谯王司马承便要起兵去攻王敦,手下谋士虞悝道:“湘州这个地方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要讨王敦的大军根本不可能。不如先固城自守,然后找个厉害的人物去攻王敦。周访和祖逖都死了,能打得过王敦的现在只有甘卓和陶侃了。”

司马承于是以虞悝为长史,虞悝的弟弟虞望为司马,总领湘中诸军。然后请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王循、衡阳太守刘翼、舂陵令易雄等一同举兵。又请主簿邓骞赶往襄阳,去请甘卓发兵;又修一封书信,派人去请陶侃。

这时王敦也派南蛮校尉魏乂带兵两万来攻湘州。

甘卓接了司马承的信,犹豫不定,邓骞再三请求,甘卓仍拿不定主意是攻王敦还是按兵不动。

参军李梁道:“我看将军还是该按兵不动,坐待事态发展。如果王敦成功,您还是梁州刺史,没什么损失;如果王敦失败,朝中无有良将,朝廷也会重用你。这叫做不战而胜之谋,何必去打那个生死存亡之战呢?”

邓骞听罢仰天长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李梁生气地问道:“我出的计策可笑么?”

邓骞收住笑声道:“的确很可笑。甘将军现在这个地方,并非险要之地。如果王敦攻克刘隗后,回师武昌,然后切断荆、湘二州粮道,转攻梁州,将军将何去何从?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天下大势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处于不战而胜地位的。何况作为人臣,国家有难,坐视不救,这说得过去吗?”说罢又对甘卓道:“将军要么就跟王敦一块反叛,要么就帮朝廷平叛。你现在这个样子,当断不断,祸事已经不远了!我知道你之所以犹豫不决,不过就是因为你怕打不过王敦,反遭其害。我告诉你,现在王含留守武昌的兵力不过五千;而您有数万兵马。再加上你的军事能力,还打不过王含么?如果王敦要救援,他必须逆江而上,速度肯定不快。那时候您已经攻下武昌了,武昌一旦平定,你就掌握了王敦的大后方,控制了王敦的粮草接济,以利用勤王的名义招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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