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三良的声音,“喏,这是五两银子,且收了去,我是嘴上不干净,你别往心里去。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么。”

一时,听得林二唔了一声,道:“三哥当真去,不怕老关?”

听得三良嘴里“哧”道:“这天底下,银子就是爹娘,我自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且有银子使,我怕他作甚!”

林二道:“我们一起去罢。”

三良道:“也好,我们找老姜去。”

两人出得门来,见范忠庭,道:“客人,吃过饭跟我们一道走。马先且拴这儿,三五里路,用不得晌午就回来了。”

范忠庭不答话,只抱抱拳,笑着点了点头。

从魏家庄到边家寨,三五里路竟走了小半个时程。那路原是黄土堆里走出的样儿,坎坎洼洼甚是不平,在山下倒看得一条正途,却不料中间竟得上上下下翻两道沟。

三良和林二前行带路,四人随后。一路上商定,若见着姜献丰,便由贺云鹏出面,相机行事。

行至山前,未进谷口,众人已被眼前景象骇得暗自嗟叹:一条卵石散乱的河道从村的中间蜿蜒而下,水流虽不湍急,声势却是不少,单是远近铺满河道白花花的冰层便显出势头。村后群峰叠嶂,威巍险峻,竟似整座巨石垒就。眼下正是初春天气,几近寸草不生的坡面儿,在阳光下极是灰淡锃亮、清钝无光。那山似无端伸出两条粗壮的臂膀来,将村落拥抱于怀,两“臂”端收势极是利落,齐斩斩地恰是两支锋利无比的箭簇,沿箭簇攀升,叠宕岩层,棱角尖锐,恰似万箭临弦,一触即发。

范理阳咋咋舌小声道:“‘千箭峪’,名字唬人,今至其下,不是唬了,倒是有些寒了。”贺云鹏用肘捅了捅他道:“怕了么?”范理阳道:“若怕,我现眼下扭身下山,却也来得及。有你这救命恩人罩着,怕从何来?不定那老姜摆一桌大大的酒宴待你,我等或可多少沾了光去。”范忠庭瞪了他一眼,范理阳不作声了。

进得村里。李树春道:“少东家,有些奇了,看这似强人出没之地么?”

四人忙自四处搜寻,却见村中间一条石板街道上,村人尽自闲散走动。一位老者赶了头驴从一处破败的门楼间走出,手中挥了根玉茭杆子,吆喝吼喊对面迎来,想是那驴脾气犟,愈抽打却愈是往后倒退不前。

那老者便骂道:“你个老鳖子,肥料儿倒全给你吃了,却不听话,不听让老关屠了你!”

一边巷口闲坐的老汉将旱烟锅指了他道:“老关香求你那条黑驴么?倒是你老婆爱见的不行了!”

众人强自忍了笑,给那驴和老者让出道来。老汉瞟了他们一眼,兀自倒背走着手,愣愣地走了。

顺街道一路向北,眼见即要走出村子。路东往里坡下却闪出一条羊肠道来。三良和林二一路小声嘀咕着,顺小道往上走。

范忠庭悄声道:“看,坡上有座似是庙宇,想是到了。”

大伙一起抬头,方见那羊肠小道攀至距村落十数丈高,竟是处平旷地带。隐隐依北坡根下显出一道暗灰筒瓦的房梁来。

四人紧蹬着上得坡来,见那坡前确有一座小祠堂,只略三间大小,入深不过五尺有余,坡院正中磨盘中立根三寸粗细的木杆,祠门紧闭,无一点声响。那三良与林二背靠背坐在磨盘沿上,正自喘息。

范忠庭正暗自诧异。李树春道:“少东家,如此狭小,倒住得人么?这俩后生是不是逛我?”范忠庭摇摇头道:“想来未必,你且看那房后。”众人这才细瞅,方发现祠后崖头立立直落,斧劈刀削般。

贺云鹏道:“祠内必有隐情!”

范忠庭小声道:“若是领我等进门,理阳,你且就在外面听信儿。”

范理阳急道:“是阎罗殿么?怕的甚,我却要进去!”

范忠庭瞪了他一眼道:“如生不测,你叫那里面将我们一锅烩了么!”李树春道:“虽未有如此凶险,留一人断后,确是该当。理阳兄弟,你年轻,腿脚儿灵便,在外面蹲守,一有讯儿你再进去不迟。”

范理阳再欲争辩,贺云鹏一把将他拉了,看看祠门,笑道:“真若有不测,你在外面敞了门来,我们自一阵风出来,省那门碍事。”

一番安置,范理阳方才无话。

“几位,且随我们进来!”那二人歇了口气,站起来,冲他们招手。三人却待要走,范理阳突地叫道:“少东家!”却发现范理阳双眼润湿,泪丝儿不住涌动,看着就要掉落。他一把拉了范忠庭,从裤筒内抽出一把弯月匕首来,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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