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不足为贵,尚有行话,叫‘套现搅场’。”范理阳大是好奇:“如何叫得‘套现搅场’?”腾先宁道:“你不是开了铺子,想赚得天下银钱么,那就让你一次吃个够,看看你有多大肚量,想方设法将你的现银全套出去,搅你场子,让你动弹不得。一旦运作不开,让你自揭牌子,关门大吉,还得在当地留个名声,你没有雄厚了底子,却要开这典当铺子,显是不自量力!”

范忠庭将筷子往桌上一搁,忿声道:“天底下生意哪有这等做法!这做生意讲究得个公平公正,以诚待客,更要以诚待同行,争得是个人气声望,哪能如此落井下石,互相挤兑。挤垮了别人,他们有好日子过么!”腾先宁道:“少东家,我是岁数小些。可我听得这事却不少,你道都是如此想么?没听得这商场本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有这样的商家,为利润不择手段,为利润六亲不认,何况你一个外地商家!”

范理阳不禁打了个寒噤,道:“我却想得简单了。”腾先宁放下筷子道:“别看平日里各商家见面寒喧问暖,端的是个亲热近乎,可那心里面不少人都揣了一把刀,恨不得将对方一脑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是实在的事,我却凭空捏造不出来的。我估算着,如若我猜得准了,这老丘绝不会止这一趟。对,对,我越想越认定他正是来搅场子,虽说现下还不知后台为何人,却感知这来头不少,少东家,有人已跟你飚上了,要置你于死地!”范忠庭故作轻松笑道:“真若那样,我却不怕,我大同府还有‘天香居’,有的是底子!”

腾先宁瞪了血红的眼睛,突地狞笑道:“那就连你‘天香居’一块端了,把你赶出大同府!让你来得容易,想走却没那么便当!”

店里热气腾腾,范忠庭和范理阳却蓦地觉得全身一阵寒意扑面而来,连头发根儿都凉得发麻发直。

腾先宁道:“少东家,且不要听我说的难听。我原已不是你店里效劳,我自敢放了胆敢跟你说这话。”顿了一顿,突地狠狠道,“少东家,有句话,我今日撂了这里:不出半月,如若那姓丘的不上门来当东西,你抠了我眼睛去!”

范忠庭双手一拱道:“先宁兄弟,如果你是我,遇到此等情形,该如何做?”腾先宁正色道:“却不知少东家在这大同开铺子,是想长久呢,还是赚些利润便去!”范忠庭道:“在我手里,我自将天延村范家生意做开去,不光要在这塞外大同府立得住根脚,还要做更大的生意,岂可半途而去!”腾先宁道:“既少东家如此说,我若是你,来多少我接多少,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的胃口有多大,也要看看他们的耐性有多深,钝刀子割肉慢慢来,是他刀子使得便当还是我这皮肉厚实!”

范忠庭不无忧虑道:“如果那样,我们却要哪里寻出那么些银子来,拖个一年我们就得垮了,连‘天香居’贴进去亦未可知。”腾先宁摇摇头道:“我瞅着他们尽管来头汹汹,料定也是个虎头蛇尾。”范忠庭道:“你却怎知?”腾先宁道:“那老丘第一笔生意期限却只定了三个月,却是给我们定了个准头。即便再来,我料定也不会超了三个月,他们也得考虑自己的失损。他们左不过是耍得程咬金的三板斧,砍死你就砍死了你,砍不死,只有一个字:逃!”

范忠庭道:“那就是说,只要扛过这三个月,局面就会改观了?”腾先宁道:“不能说改观,总是这三个月是个劫数,是考验少东家财力大少的定秤儿,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了!”

范忠庭一咬牙道:“好,干。我天延村范家不光要立足,还要让这大同府众商家看看,我范家肚量到底有多大。一句话:我以诚待人,看人且如何待我!”

腾先宁道:“好,少东家有些心胸,想来范家生意在你手上,必定有个旺相儿!天不早了,我要寻个地方歇息去了,明早还要赶路。再会!”说着,将杯中黄酒饮了,抱了抱拳,离座便走。

“站住!”范忠庭道。

腾先宁站定,道:“不知少东家还有何见教?”范忠庭不言声将桌上那银子推前来,道:“这银子,你必得拿上。”腾先宁道一抱拳道:“谢谢少东家,我有我的章程。别看我只是个扛工效劳,却不会白拿别人银钱。再者,我尚年轻,有的是力气,倒不需少东家济助。”范忠庭摇头笑道:“这确是你的银子!”腾先宁笑道:“少东家,却自好笑,如何说这是我的银子?”范忠庭不慌不忙地往杯里倒了酒,道:“是你一番见解让我茅塞顿开,明了这许多理来,铁了我决意大干一场的决心,实是给我指了条明道。惭愧得很,别看我东忙西跑,却行道不清、门路不明,换个位儿,如果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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