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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有一个比较好玩的例子——

有人在网上发文询问:有什么样的图书专门讲述因果律、能量守恒或者物质不灭之类的普适定律;有人回答他说:大学物理;但马上就有人发文声称:大学物理最讲不清楚的就是这些事情了。

所以我宁愿选择另外一个人的回答:般若波若密多。

我想,假如那个人用其他一些宗教教材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起到的效果也应该是差不多的。

勿庸置疑,从作品上来看,罗杰“泽拉兹尼应该算是一位更偏奇幻的作家。

近些年来,科幻文学和奇幻文学有一种明显的融合趋势。有人为此担心,有人为此不悦。事实上这些年来奇幻文学对科幻文学的冲击是一种世界性的潮流,一些“正统”的科幻迷对此甚至痛心疾首。

但不管我们喜欢不喜欢,科幻文学与奇幻文学融合的起点都比这要更早,而不是自“哈利”波特”获得雨果奖才开始的。事实上很多科幻作家同时也兼写奇幻作品,并且名气极大。而科幻界一直推崇的星云奖,根本就是“美国科幻与幻想作家协会”颁发的奖项,并不排斥奇幻作品,因而发给奇幻作品也属天经地义。

很难说这种融合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个人认为,这是人类在童年化过程中的一种必然。

文明的前进,技术的发展,以及社会节奏的加快和工作强度的加大,都给人一种试图逃避责任返归童年的渴望。而这一特征的表现之一,就是使得人们在阅读和观赏文艺作品时,更注重的是其娱乐功能而非审美功能。人们不喜欢在阅读和观赏的同时不愿过多地思考,因为对简单快感的享受比对深邃哲理的思考来得更为直接。

当然,这并不是说奇幻阅读比科幻阅读的趣味更趋近于童年。奇幻作品也有其独特的背景设定,也有其独特的审美取向,但无论如何,它毕竟没有设置现代科技这一门槛。事实上正是由于这一道门槛,阻隔了不少人的阅读兴趣,让他们对科幻作品望而生厌,敬而远之,在科幻作品面前畏缩不前,知难而返。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科学研究本身也不再处于那样一个浪漫的英雄年代,已经更为职业化和专门化,不再那么直观,不再那么神秘。人们对科学的理解和认识已经从一种神圣的向往,沦为实现其幸福生活的一种社会基础。

但从一个更为博大的角度来说,这未必就是坏事,因为幻想文学至少还实现了愉悦读者的功能,尽管它远离先进的科技。这就好比文学本身:战争与灾难也许能成就更好的文学,而假如在和平和安全的环境中文学丧失了某种品质,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去发动战争或制造灾难,以此来迁就文学的发展。

事实上任何领域的发展,都不仅仅是理论者的功劳,都离不开具体的实践者。有什么样的成就和效果,就有什么样的潮流和标准。对于幻想文学而言,究竟是科幻文学还是奇幻文学更领风骚,同样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无论如何,只要幻想文学有所发展,就是为构造人类精神遗产做出的一种贡献。

西方文明的《光明王》

——科幻小说《1984》的变异体

描述异乡、异界似乎是幻想文学的特征之一。在世界各国的文学创作中,许多玄奇故事的背景往往设置在外国。《西游记》里的冒险大多发生在海外与西域,《天方夜谈》中拥有神灯的阿拉丁则是中国人——虽然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认不出他是自己的同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泽拉兹尼与吴承恩并无太大区别。他们的共同点在于,都经过某种途径了解到一定的印度神话故事,然后以其为背景之一,创作出了一部“非印度”的幻想文学作品。

“光明王”一词出自佛教传说,指的是另一世界的一位佛。“往一世界名光明幢,彼有如来号光明王,现住说法教化众生。”'注释一'如果泽拉兹尼的《光明王》确实出自这个典故,那么显然具有某种宗教意义上的隐喻,并且与小说的内容非常相配。然而在小说的结尾部分,作者写到“他们称佛陀为弥勒,意思是光明王”。若是泽拉兹尼确实在作品中寄以某种神秘主义的含义,大抵此处可以看作一个硬伤。因为梵语中的弥勒,意为“大慈大悲之存在”,并非“光明王”,在梵语中弥勒也绝不包含光明的意思。在此,我怀疑“光明王”一词乃是“明王”之误译,“明王”是佛与菩萨的一种化身,即“教令轮身”,在降魔之时示现。

泽拉兹尼在《光明王》里借用了印度教的神话体系,假如我们吹毛求疵的话可以找到很多问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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