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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解手么?”琴言道:“有毛厕,倒还干净。”素兰就开了房后一扇小门,上了毛房。只听得叩门之声,见院子内东基角上有一小后门,叩得乱响,即问道:“是那个?”外面应道:“我是对门王兰保,叫我送西瓜来与琴言的。”琴言听了,叫人开了门。那人挑着四个西瓜进来,说道:“兰保说,这瓜好,送给你的。我从着后门进来,省了半里路。”琴言叫人封了二百钱给他,回去道谢,又问兰保在家,那人道在家,仍往后门去了。素兰解手毕,琴言即开了一个瓜,两人吃时,甚是甜美。正吃得好,忽听得外面喧嚷之声,急叫人出去看时,那人去了一回,慌慌张张跑进来,说:“了不得了,那姓奚的闹得泼反盈天,你师傅被你打倒了。”尚未说完,唬得琴言、素兰魂不在身。素兰道:“快关了房门,叫外面拿锁锁了。”两人开了后门,走到王兰保家去了。

且说长庆出来见了奚十一,请了个安,举眼看他,相貌魁梧,身材高大,满脸的烟气,似有怒容。那一个是个獐头鼠目,短小身材。又见两个俊俏跟班,一个认得是春兰,就请客房坐下。奚十一道:“我姓奚,想来你也知道,不用我说。我听得你这里有个琴言,特来会会他,快些叫他出来。”长庆陪笑道:“琴言偏偏不在家,进城去了。”奚十一听了,皱皱眉说道:“天天不进城,偏今日进城。没有的话,快叫出来,为什么要躲着不见人?躲别人也罢了,难道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躲得过的么?你不要发昏。”长庆看势头不好,像是有意来的,便一面陪笑支吾,一面打算个搪塞他的法子,只得把大帽子,且压他一压,且看怎样。便满面堆着笑道:“不瞒大老爷说,我们班里近日串了几出新戏,前在怡园演了一个月,才上台。前日华公子即在徐老爷处见了,就把他们叫了进府,唱了两天了,还要三天才得唱完。琴言的戏又多,华公子又喜欢他。若是别处,就可以叫回来,惟有这个府里,小的们是不敢去的。大老爷或与公子有交情,倒可以打发管家拿个贴子,去要了出来。

如果合老爷的意,就将他留着使唤都使得。小的久闻大老爷的威名,几次想请驾过来顽顽,恐怕贵人不踏贱地,又因没有伺候过,所以不敢冒昧。大老爷倒不要疑心。若要躲着不见人,这又图什么呢。不要说大老爷,就是中等人,也没有不出来的。”

说到此,便近奚十一身边。将扇子扇着,又笑嘻嘻的道:“请宽宽衫子,如要炕上躺躺,小的倒有老泥烟。”奚十一见他如此小心,气也消了,发作不出来;且闻留他吃烟,正投其所好,便道:“既然真不在家,也就罢了。不是我自己夸口,大概通京城相公,也没有一个不晓得我的。你若懂窍,过两天领他来见见我。就是华公子,我们也是世交,你对他说,是我叫他,他也不好意思不放回的。”说罢,便解开了两个扣了。长庆替他脱了衫子,折好了,交与春兰,即请他到吃烟去处,亮轩也随了进去。

奚十一的法宝是随身带的,春兰便从一个口袋中,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炕上。长庆陪了,给他烧了几口,心上又起了坏主意,陪着笑道:“小的还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天福,一个叫天寿,今日先叫他们伺候,迟日再叫琴言到府上来,不知大老爷可肯赏脸?”奚十一既吹动了烟,即懒得起来。又想他如此殷勤,便也点点头,说:“叫来看看。”长庆着人叫了天福、天寿回来,走进炕边。奚十一举目看时:一个是圆脸,一个是尖脸,眉目也还清艉洁白。一样的湖色罗衫,粉底小靴。

请过了安,又见亮轩。长庆叫他们来陪着烧烟,自己抽空走了。

天福就在奚十一对面躺下,天寿坐在炕沿上。亮轩拖张凳子近着炕边,看他们吃烟,春兰、巴英官在房门口帘子边望着。只见天寿爬在奚十一身上,看他手上的翡翠镯子,天福也斜着身子,隔着灯盘拉了奚十一的手,两人同看。亮轩也来炕上躺了,两个相公就在炕沿轮流烧烟。天福挨了奚十一,天寿靠了姬亮轩,两边唧唧哝哝的讲话。亮轩不顾天热,就把天寿搂在怀里,门口巴英官见了咳嗽一声,托的一口痰,吐进房内。亮轩见了,拿扇子扇了两扇,说道:“好热。”奚十一把一条腿压在天福身上,一口烟,一人半口的吹。

春兰、巴英官看不入眼,便走出去,各处闲逛。走到里面,看见些堂客们,知系长庆的家眷。又见东边一个小门半掩着,二人便推开进去,见静悄悄的,有株大梅树。上面三间屋子,东边的窗心糊的绿纱,里面下了卷帘。二人一步步的走到窗前,从窗缝里张时,见床上坐着两个绝色的相公:“一个坐着不言语,一个低低说话,春兰却都认得。”

只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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