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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狱卒将他带到一间空牢前,解了锁,一脚将他蹬了进去,什么也不说,随即将铁门锁上扬长而去。

李清见这间牢房壁上虽也是湿漉漉的,生出大片墨绿色的霉菌和青苔,但一堆干草倒也干净,也不象别的牢房臭气熏天,显然自己是受到了优待,可是那柳随风的态度分明是要打杀张府的威风,绝对不会优待他,那又会是谁?李清思前想后,突然想起那狱头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难道是他?”

李清又摇摇头,心中不解,自己和他素昧平生,他那等剥贯了皮的人,没有好处,怎会帮自己。

“难道—”李清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惊得头皮发炸,那孙举人的亲戚岂肯就此善罢甘休,这夜里他们定不会放过自己,安排在单人牢房,岂不正好行事?”

“不成!他们胆敢那样,老子和他们拼了。”李清蓦地站起,又想起帘儿,算算时间也该见到鲜于仲通了,“他怎么还不来救自己!”他心中一阵焦惶。

第十九章 官司 (三)

就在李清在狱中望眼欲穿时,新政县,帘儿也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她回家取了钱,很快便雇车来到了新政县,在新政县打听鲜于府在哪里,俨如在北京打听天安门在哪里一样,“你只要跟着这些车流走,他们停下来,你就看到了鲜于府。”卖瓜的老农一指官道上浩浩荡荡的马车道:“这些都是去给鲜于老太爷祝寿的。”

今天正是鲜于老太爷七十大寿的好日子,合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府门外的一对大石貔貅也沾染上喜气,咧开大嘴笑,一直合不拢来。

气势宏伟的黑漆府门赫然敞开,府门外站着二十几个的管事、家人甚至还有衙役,他们的功能是一道滤网,将请柬以外的人,如随同的车夫、礼夫、丫鬟、婆子等等,一概栏下,送偏门进府,这鲜于府的大门十年一开,可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跨进么?

真正的迎宾却在二门,司礼唱名,大管家收礼、主人接客,自然客人也分三六九等,女眷有夫人、小姐对付,社会名流由公子、族人招待,至于达官贵人则就由鲜于家二个老爷应承了,至于他俩怎么分工,二人心中自然有数,不必为外人道,所以虽人头涌动,但依然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帘儿到时,正好是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进府,这就如同省委书记视察小县,排场阵势就不必多说,府门外已经戒严,单就那接待的人个个汗流浃背,弯着腰,摒着气,连尾巴也夹得紧紧地,惟恐大人从身旁经过时忍不住放一个不雅之气,扰了大人的心情。

最急最担心的是那些兼任保安的衙役,个个挥舞着红黑大棍,恨不得将所有人都赶出三里之外,大人进府已经好一会儿,可门口的戒严还没有解除,仿佛大人的官气未散,后人上去就会沾了便宜。

帘儿心如火燎,她知道官府的黑暗,李清被有内部关系的人捉去,下场要比寻常人更惨十倍,若不及时相救,就算放出来,十之八九也残了,因此,她见大官已经进去好久,便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亮出银戒对一个管事摸样的人道:“我是来找你家大老爷的,以这个戒指为凭。”

那管事正凝神静气体会着省委书记,不!节度使大人经过身边时,在自己肩膀上轻轻地一拍,表示辛苦的慰问,这种美妙的滋味,恐怕当年洞房花烛夜吹灯的那一瞬间也比不上。

管事慢慢抬起头来,眼光茫然,嘴角余笑未敛,帘儿不知他在想什么,又拿银戒在他眼前一晃道:“我找大老爷,以这个戒指为凭。”

那种美妙的滋味眼看就要沉到心底,永远留驻,成为后世三代引以为傲的祖产,不料被帘儿这一打扰,那滋味‘啪!’地一声,如气泡破裂,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管事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当他看清来人不过是个小村姑,其穿着甚至比不上府里干粗活的丫头,这失去祖产的痛楚顿时在他心底泛滥开来。

“滚!滚!滚!哪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也敢来鲜于府凑热闹!”

他职务尚小,还不知道这个戒指的重要性,若他知道这个戒指连节度使大人都不一定能拿得到的话,恐怕就算帘儿是穿着兽皮,他也会毕恭毕敬地将她请入大门。

帘儿被抢白一顿,只好又绕到西面,寻到一名面善且年纪略大的家人,低声央求,请他帮自己传话,这家人自然也不懂这银戒,不过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求自己帮忙,这还是今生头一遭,心一热,便答应道:“你先等等,我去帮你问问。”

他接过戒指便匆匆进府了,不一会儿却胀红着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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