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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恶劣的雨季,连日来疯狂地仰攻山头,更令清军感到恐惧和绝望。辅兵已经开始逃亡,他们宁肯遁迹山林,忍饥受冻,也不肯被驱使着白白送死。而现在,战兵也要开始逃亡了。

“该死的雨!”张勇推开举着大伞给他遮雨的亲兵,咒骂着大步离开。

如果说大雨会让火器击发率大大下降的话,那同时更会让弓箭彻底报废,让善于骑shè的甘陕绿营没有发挥的余地。浸湿的弓弦和弓体一旦受cháo就啥都不是了,晴天一石弓雨天只要用三分力就会损坏,更大的力量就会直接报废。

“该死的雨!”另一边,线国安也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清军中比较依赖火器的应该是三藩的兵马,线国安手下就有成建制的鸟铳手。可这雨却让鸟铳手无用武之地,他们没有大檐帽遮挡雨水,更不能让人给撑着伞向上进攻。而这种陡峭的地势,湿滑的山坡,也让张勇和线国安军队中费尽千辛万苦推过来的火炮失去了作用。

雨要再这么下上几天,别说攻势将自行瓦解,就是全军崩溃也不出意外。线国安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怏怏而去。明天不能再进攻了,士兵们已经被逼得太紧,再这么疯狂下去,大规模的逃亡在所难免,甚至杀害长官,临阵倒戈都有可能。

休息一下,如果雨势不止,那也只能黯然退兵了。可恨的张勇,就是硬挺着不开口。好吧,不管你打得是否尽心尽力,山上那些唱歌瓦解军心的、投降明军的甘陕绿营总不是假的吧?如果真的非得撤兵,老子就拿这个理由咬你一口。

挫败、无奈和愤怒,再加上意见相左,使张勇和线国安生出了嫌隙。虽然此时并不是闹翻的好时候,但怨恨和不满的种子已经种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生根发芽,也总会有疯长冒头的那个时刻。

“该死的雨!”朱永兴脚步稍顿,然后没有理会清军俘虏的低声咒骂,转身走了出去。

从俘虏的口供中,他已经对清军目前的情况有了详尽的了解,果然是疲弊异常,胜利可期也。尽管明军也面临着困难,但总要好过清军现在的状况。现在正是比拼意志、比拼体力的时候。只要雨还这么下,那么,再坚持几天,清军就只能黯然撤退。是的,一路上还要在山里留下无数的尸体,那些伤病的恐怕就要遗尸荒野,变成一堆堆白骨了。

但心中的喜悦很快散去,朱永兴又生起了意犹未尽的心思。清军如此疲弊,又对明军的兵力产生了误判,那是不是能有取得更大战果的机会呢?如果能把线国安这个刽子手及其所部全部歼灭,那对日后在广西的战事也会十分有利。

线国安认为当前的敌人便是所有聚集起来的残余明军,只要在此击败了敌人,那以后进军腾冲就如武装行军般容易。所以,他才不惜代价地驱使士兵猛攻,以求一逞。同时,他还认为明军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双方实际上比拼的是意志,谁先顶不住,谁就失败。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吧?朱永兴心中并不十分确定,敌人损失不小,但就此由其全身而退,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嘿嘿,这真是贪心不足,自己是人,还真就不能免俗。

第七十四章 贪心不足

一路思索着,朱永兴走进了山梁背后的大帐,立刻被参见之声打断了思绪。

“诸位不必多礼。”朱永兴脸上立刻浮起了笑容,和颜悦色地让众将不必多礼,然后他坐在了居中的座位上,又示意众将都落座。

滚热的茶水奉上,朱永兴握在手里转着,将手暖了暖,然后轻轻啜吸了几口,一股热流入肚,说不出的舒服。

“殿下宅心仁厚,但那些清军俘虏不可轻信啊!”蜀王世子刘震先恭维了一句,然后对朱永兴的俘虏政策间接提出了疑问。

“这个吾知道。”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但降者不杀还是俘虏政策的最主要一条,这是个长远的考虑,日后会逐渐显现出效果。对拿武器的敌人,我们要毫不留情;对跪倒在地的敌人,我们就扶他起来。”说完,他抿嘴一笑,继续说道:“今日世子阵斩清军千总,功劳不小。”

“实是侥幸,末将不敢居功。”刘震嘴上谦逊,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得意。

听到刘震自称末将,朱永兴不由得垂下眼睑,心思斗转。本来他是让远道来奉迎他的晋王部将靳统武和蜀王世子刘震驻扎腾冲,一来休整,二来也是最后的预备军队。但刘震却率一千战兵赶来助阵,且在战阵厮杀中十分勇猛,奉承投效之心甚为明显。

尽管如此,朱永兴觉得刘震心中应该还有一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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