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部分 (第1/4页)

现在岳王庙的格局分为墓园、忠烈祠、启忠祠三部分。墓园坐西向东,忠烈祠和启忠祠坐北朝南;岳王庙大门,正对西湖五大水面之一的岳湖,墓庙与岳湖之间,高耸着“碧血丹心”石坊,寄托炎黄子孙对爱国英雄的敬仰之情。

如果算上前世,朱永兴应该是故地重游了。在正殿西侧壁,他看到了明代浙江参政洪珠题写的“尽忠报国”四个大字,正殿中间为岳飞塑像,现在是戴冕旒的帝王形象。可惜后世“文x革”时被毁,之后改为头戴帅盔、身披战袍的武将装束。

连祖宗留下的历史文化遗产都可以被斥为“四旧”,连民族英雄都要被挖墓掘坟,那个颠狂的年代给朱永兴带来感慨的同时,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一个人不可能是神,却认为自己是神,认为自己是始终正确的,认为真理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人既然不是神,无论多么英明、智慧,也总会有犯错误的时候。而当他的周围没有人敢指出他的错误,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听的时候,一个普通人也还罢了,一个国家领导人却会造成国家民族的一场灾难。一个人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一个人的行为,就是国家的行为,一个人的愤怒,就是国家的愤怒,一个人要战争,便会将全民族绑架上他的战车。

自己会在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被陶醉。忘乎所以吗?自己会因为通晓历史而变得固执,听不进人言吗?朱永兴抬头望着岳王像前高悬的“还我河山”匾,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

看过碑廊下所陈列的历代石碑,又在北廊瞻仰了岳飞诗词、奏札等手迹,朱永兴在南廊题词“碧血丹心,浩气长存”。与历代名人凭吊题咏、岳庙几次重建的碑记共存于此。

到了岳王墓阙之下,朱永兴看见了那四个铁铸人像,反剪双手,面墓而跪,即陷害岳飞的秦桧、王氏、张俊、万俟呙四人。跪像背后墓阙上有楹云:“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如今,又有一个铁铸像就在朱永兴的目光注视下跪了下去,引来陪同官员的一阵骚动。这些骚动的或是杭州地方官员,或是并不知晓要把高宗赵构弄成跪像。摆在岳王墓前的。

真是可笑啊!一个被钉上历史耻辱柱的大奸大恶,竟然在后世还有人为其翻案,要使其站立起来。什么人权,什么艺术,什么时代进步和民主,穿凿附会得令人恶心。

“此等昏君,偏安一隅,置陷于水火的百姓于不顾;又为保其皇位。任凭父兄为敌所虏所囚,甚至杀害意图恢复河山的忠勇岳王。难道不应被唾弃。遗臭万年?”朱永兴铿锵有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向着赵构的跪像啐了一口。

怀着种种异样的心情,官员们也纷纷上前,啐声不断,唾沫横飞。

有此一举。奸臣固然有所惧,昏君也应有所惕。莫要以为帝王便可为所欲为,自有人为其遮丑,自有人为其顶罪。

不过,争论怕是在所难免。围绕着赵构的跪像,赞成的、反对的,怕是要进行一场论战了。这倒是朱永兴所希望的,真理越辩越明,谬误越辩越显,形成一个理论的突口,也未必不可能。

现在是战争时期,争议和分歧还不是那么明显,或者说是被大局所压制,没有达到那种激烈纷争的程度。但在天下安定后,思想上、理论上,对于改革的置疑和反对,便会表面化。

现在,对于打败满清,朱永兴是充满信心的;但要改变人们上千年来形成的思想和观念,却是比战争更困难的事情。人心哪,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东西,思想也是最根深蒂固,难以改变的东西。

而且,文化有其自身的传承性和相对的性。显然认为只要物质条件好了,精神文化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物质条件差一点,精神文化就不可能搞好,从这方面来说是不完善的。

但物质条件应该是基础,起码朱永兴认为当人们饿着肚子、衣掌褴褛时,讲什么类似“五讲四美三热爱”是不合时宜的。

自南宋定都临安后,杭州便成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口激增,经济繁荣,进入了发展的鼎盛时期。“临安风俗,四时奢侈,赏玩殆无虚日。西有湖光可爱,东有江潮堪观,皆绝景也。”杭州的旅游者,每年除香客外,又增加了各国的使臣、商贾、僧侣,赴京赶考的学子,国内来杭贸易的商人。

从此,西湖的风景名胜开始广为人知。当时,西湖泛舟游览极为兴盛,据古籍记载,“湖中大小船只不下数百舫”,“皆精巧创造,雕栏画拱,行如平地”。

湖边树上繁花点缀,花朵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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