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胶泥比普通的泥更结实,密度和粘合度也更高,我俩只能用镐插进去然后再用手掰着一片片的把它抠下来。

抠了一会,随着墓室的移动,我们挖出的地道口被新出现的墓墙遮挡了几乎半个洞口,眼看就要被彻底挡住了。

也不知道老黑在想什么,挖着挖着竟然神神秘秘的深出双手给我看,只看了一眼,我就惊呼出一身的冷汗,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

老黑的双手在烛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的,这时候我才看到,他满脸的汗水,竟然也是金光闪闪。

老黑看着我,满眼都是惊讶,大概我脸上也是那种金灿灿的光芒。

老黑晃了晃双手:“什么东西?咱俩是不是中毒了?”

我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点了两支烟,一根递给老黑,说:“金沙,这泥墙里竟然掺着金沙。”

老黑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我的妈呀,这么多金沙,足够买十几二十几辆宝马了吧?”

我抽了口烟,说:“现在还说这些没用的身外之物,这坟地从地面上看,平平无奇,谁能想到下面竟暗藏这么大一个玄机。如果这座墓仅仅是咱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几百年来,不知道被盗墓的盗了多少回了,怎么能完完整整的保存到今天。看来,咱俩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老黑没把我的话当成事,贼眉鼠眼的看着我,说:“不管胸大胸小,现在刀山火海都得趟着走,你就别叽叽歪歪了,赶紧想个办法,怎么把这金沙弄出来。”

我叹了口气:“还是等挖到了机关控制室再说吧,我可没你这么乐观。”

好在胶泥层并不是太厚,大概有三四十公分的厚度,我不敢再歇,生怕时间不够,好不容易凿穿的石板因为墓室移动而消失。

掐灭烟,催促老黑赶紧干活,我们又连续抠了一阵,再一次的出现了黑土层,黑土里也夹杂着金沙,这些土质特别的松软,没几下就掏出小半米深。

从进入到这个墓室,一直到现在,我们两个像老鼠一样不停的打洞、惊呆、然后再打洞、再惊呆,仿佛已经麻木,这些一点一丝的惊喜就像撒谎的放羊孩子,狼来了,狼走了,狼又来了,狼又走了,最后,狼真的来了,大家却都不信了。

老黑的脸上满是汗水。烛光下,高挺的鼻梁,宽阔的脸颊,也许你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张普通的面孔,但你一定不会去关注他是怎么为了生活而奔波,你也不会想知道这样一个人的人生是怎样的。

他是我的朋友,但下一刻,我和他就可能变成冰冷的尸体,若干年后,我们风化成干尸,再从干尸变成骨骼。

再若干年后,会有另外一群或盗或考古的人会从包含着金沙的土层里把我们挖出来,然后摆弄着我们所剩不多的骨头架子,研究着我们是怎样死去,研究着我们身上每一处病灶,研究我们古怪的行为。

不知不觉已经挖了两三米的距离。

我问老黑:“老黑,现在有两条路还可以选,你想听听吗?”

老黑一直在掏着土,也顾不上看我:“嗯,你说。”

我停下了手中的镐:“我们这样挖进去,也许是死路一条,如果我们在进来的盗洞位置向地面上挖,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当然,很可能没有挖到地面就已经被闷死了。”

老黑依旧没有看我,只是淡淡的说:“你说过,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进去是死,回头或许也是死,让我选,我更愿意看看里面是什么。”

现在我们两个人整个身子都在新挖掘出的地道内,墓室在不断移动,身后的地道出口渐渐被墓墙覆盖,墓墙像一扇无声的门缓缓的关闭我们生的希望。

挖了这么久,地道口只有一个人侧身钻过的大小了,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再过十分钟,就永不回头了。”

老黑扭过脸,冲我一笑:“我没那么多想法,你说撤,我扭头就走,你说向前走,我绝不回头。”

这句话说的我心头一凉,不出我所料,令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已经把命搭在了我的肩头。可是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可以活着出去,老黑这傻子却把生的希望赌在一个不确定因素上。

我们这样的行为确实太过冒险,好比一个人深陷泥潭,手边就是一丛野草,触手可及,也许拉着野草就能走到岸上,也许那些野草根本经不住自己的重量直接断掉,但多少还有希望。

而我们现在所做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典型范例,是背道而驰,破釜沉舟。

我摇了摇头,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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