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卢雪自从在20多天前在酒店里面哭过以后,今天是当着我的面第二次哭。我原以为她坚强得不会在我面前再掉眼泪。

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与卢雪既然能结婚,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只不过福缘现在已尽了。开始我对她的绝情和义无反顾还有点恨意,但此刻想起了她曾经对我的体贴,曾经的好,恨意就慢慢像抽丝剥茧地消除了。

卢雪白净秀丽的面庞上挂着泪珠,在阳光下闪耀,分外的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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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雪其实长得一点不比江娅楠差,而且还带着独有少见的淡淡的书卷气,这是我离婚当天才发现的。这很悲哀,也很荒唐。

我呆呆地看着卢雪,若有所思,有点心痛得可惜。我还有个很莫名其妙,够贱的想法,假使卢雪找了一个男人再婚,我会吃醋酸死。但这想法只能我自己知道,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会惹出一遍骂声。

卢雪擦擦眼泪,说去吃饭,最后一顿晚餐。

我听了这句话,又欣喜又辛酸,这顿晚餐不同寻常,估计以后没有多少机会再和卢雪面对面吃饭,也没有人在我吃饭的时候叫我不要砸吧嘴。

我们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不知道到哪里去吃饭,这是我挑地方吃饭最茫然的一次。卢雪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随便吃点就行。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懵懵懂懂地把车开到了我和卢雪第一次恋爱吃饭的大排档那里,几年过去了,这里还没有拆迁,只是吃饭条件比以前好很多,开始用一次性的餐具了。

当年,我是故意带卢雪来这里吃饭的,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娇生惯养,适不适合做相夫教子的老婆。今天,命运和我开了一次玩笑,我是无意地又故地重游,和卢雪一起吃散伙饭,当年我检验卢雪做老婆的资格,可最终运转下来,其实没资格的反而是我。

我有点触景生情了。

还是那几个菜,都是卢雪点的。她古怪地问我: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在这里吗?

我木然地点点头,卢雪问: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吃的什么菜吗?

我指了指肉末茄子:就记得这一道。

卢雪惨然地笑了:陆明,我一直记得咱们第一次吃饭吃的什么菜。在我心里,那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晚餐。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卢雪的手说:都是我的错,不知道珍惜你,才走到了这一步。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是无比真诚的。虽然在卢雪要和我离婚的那20多天,我也说了许多求饶和恳求的话,但很多都是基于临时应变,为不离婚而堆砌的语言。说了那一大卡车的话,还没有这句话能表达我心中的真正悔意。

卢雪轻轻地把手抽出,夹了一道菜到我的碗尖上:都过去了,吃饭吧。你还是馨儿的爸爸。

我陡然之间才发现,此时此刻,我与卢雪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是还有个共同的骨肉…孩子。她是我们之间仅存的纽带。很难想象,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离婚后,是不是以后都是毫无联系,杳无音讯,因为没有“一根线”牵住。

多少年来,我都没有在大排档吃过饭,但今天吃着菜,鼻子闻着炒菜的油烟味,身在嘈杂的人群中,我眼里又浮现出与卢雪第一顿吃饭时的情景,她那时吃得很香,还一本正经地向厨师询问一道菜的做法。而时至今日,物是人非。

我强笑着说:那天吃完饭,我还去夜市买了两根桃核的手链呢,才3块钱。

卢雪低头扒着饭,再也没说任何一句话。只留下我一人在心中无趣地絮絮叨叨,我就像一个90岁的老头在暗自怀念逝去的年华。

送卢雪回家的时候,我说咱们的存款和房子你都知道,你看怎么办?

卢雪捋了捋挂在耳边的头发说:我说过,只要有馨儿,其他什么我都不在意,你就把我这几年的工资让我带走吧。

卢雪这个反应我事先已经预料到,她不是那种爱钱如命的女人。尤其在离婚分财产的这节骨眼上,她并没有得寸进尺,既然得到了女儿,她也就满足了。

我吸溜着鼻子说房子是我爸妈买的,我没权利处置,除了你的工资,存款你带一半走吧。

卢雪突然脾气就大了,她在车里一跺脚: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我想不明白,她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是给她钱,不是给她炸药包啊。

我把车停在路边,很奇怪地看着她红着脸发火。车子里的灯有点问题,忽明忽暗,照得我们俩人的面孔像过胶片一样,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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