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页)

她在心里虚了虚,亏得二舅舅提得巧,顺带便将染羡尔起,四个大名重新捡起来在心里炒个冷饭。据闻少渊爷爷取名懒怠,皆将四位夫人的名字抽一个出来,换个偏旁便填上,以至于大哥时常嘀咕二舅舅的尔字忒娘们儿了些,没有起字来得气魄。

但玉袖觉得三舅舅虽得了一个起字,为仙却也不怎么气魄,一如此时听得二舅舅的一派推卸之言,只捧着公式化的笑脸,没有说话。

玉袖便将二舅舅的话头接过来,阴恻恻笑道:“素问古人有孔融让梨一说,舅舅的拳拳关爱之心,委实令侄女感激得紧,侄女也要学学古人,便将这份画糖让与舅舅。”

二舅舅明媚的笑容在阳光斜插的角度,微微变了变,咳了咳道:“侄女说的是,这位孔龙,还是孔农什么的,呃,也是让梨与他的舅舅?真是一个有高尚节操的人。”却见眼前两人不约而同成了两座石雕,嘴角的弯钩雕刻也似,他又道:“主要是本少这些日嘴里没味儿,司膳房里没什么食物与本少提提鲜,才对品这个画糖没什么信心,倘或将味道弄错,便是本少的过失。”

玉袖在怀里掏了掏,变出一把红彤彤的辣椒粉捧与他:“来给你刺激一下味觉。”

二舅舅:“”

二舅舅最后退避三舍表示味觉大好,食欲倍增,风火轮也似奔走,说是将画好的糖给他们带来。

将那身红艳艳的火轮目送走,三舅舅便笑道:“我们进屋坐坐。”

他这个态度,玉袖甚以为神奇。自冷战多日,今天头一遭碰面,他却似个没事儿人的形容,顺其自然地邀她进屋坐一坐。他难道磕了脑门儿,将惹她的一笸箩事统统忘了?还是认为她虎胆不横生,便是个好惹的小山猫,随分招惹一回,惹毛了便看成一件衣衫,挂竿子上晾晾,两天后便能自发好了的人?

玉袖将满手的辣椒粉拍净,想自己也不是什么肚里撑大船的人,既将她惹了必然是做好俯就她的盘算,念在他小时候的那些情分,还是与他个机会,看看他预备了些什么花枪来耍。

但走到半路,玉袖方将屋里的山鸡记起来,她顿时如坐针毡,油回磨转两步,急赤白脸地与三舅舅道:“那个,我屋里有些乱,难站地,我先行一步拾缀拾缀,再招待你。”

不予他说无妨或不碍事的机会,提起裙裾八百里加急奔进屋。

待她端端将黑幕盖上,三舅舅已推门而入,眯眼朝她身后觑了觑,又提了提下摆径入就座,俨然端起茶壶自斟一杯,全当是自己屋子的模样,甚没规矩。

玉袖心上开始冒疙瘩,可想起头里与他时时傍一处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规矩,便也罢了。虽说三舅舅有了些储君的架子,骨子里还是个比她小的娃娃。他也没将那些往昔光景忘却,不仅不端出架子,至今还能与她随意攀谈,她尚觉宽慰,便冲这一点,她必得宽容宽容,不再铆足劲与他怄气。

她拉出一张椅子,忽然想起今早忘了换茶,那壶茶是昨夜煮的,三舅舅此番大约会喝得满口茶渍。

果然,他皱了皱眉。

玉袖将盘子整了整道:“昨个儿剩的,给忘换了,我去着人重新煮一壶。”

他点头,将茶壶递过来。

她接过后,甫朝门前迈了两步,转过头来问道:“要什么茶叶。”

他笑道:“花茶。”

倒还记得她喜欢花茶,其实她对茶道没什么造诣,花茶颜色比较靓丽,争她眼罢了,旁些茶品她亦能迁就。便差了只小云狐去沏茶,转身回来与他道:“我记得从前你也常来我这里坐,还要与我睡一处,偏教姑姑来揪你才肯离开。”

此话籍着头里的几分情谊,原本是起个良好开端,再顺着将两人的谈话铺设得温馨一些,三舅舅却抖了抖手里的茶杯,十分震惊地面容。

不晓得是她这话头开差了,还是他近来变邪乎的脾性愈益猛增。总之,看着仪表堂堂,却手握重权的三舅舅,她难以将从前对他那般的好拿出来,十分里要打个对折,拿出五分已然是最大底线。

他愣了半晌,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还记得从前?”

怪哉,如何不记得,即便她伤得半死不活,总还是记得那只温良爱粘她的金毛云狐。

他却惨然道:“我以为你心里满满的都装着他,早将我忘得干净。”抬眼又笑了笑,道:“我之前听闻你丢了些记忆,有些不大可信,但目今看来果然是丢了。我头里便认为你做出来的事没什么好的,但丢了记忆这件事却十分合我心意。”

玉袖咂摸他这句话,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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