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页)

周致城道:“这是大人对我的栽培”

“我呸,”江天媛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仍然很轻,生怕碰痛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你让他把你打死,你就能封侯拜相了?”

周致城只含笑着不说话。

他十几岁就跟了江淮,那时江天媛不过是刚满十岁的小丫头,但却像匹小野马一样不服任何管教,江淮看他与江天媛年纪相仿,就让他在训练之余担起保护江天媛的任务。

所谓保护,在两个孩子之间更像是陪伴。

离了旁人的视线,她叫他“城哥”,他叫她“天媛”。

她高兴,他陪她玩闹。

她难过,他听她诉苦。

她打架,他替她出头。

她完全没有女孩的样子,在他眼里却是最可爱的姑娘。

他爱这个女人,也只爱这一个女人。

她十五岁去了南京,他就立誓下次见到她时一定向她表明心迹。

在军营里忍受无尽的折磨,确是为了功名,但却是为了能有相当的地位来理直气壮地向她求亲。

可真的再见到她时,她却一脸幸福地挽着另一个男人,客客气气地叫了他一声“周将军”。

那时心里的疼痛比这五十脊杖造成的创伤要厉害得多。

他竟然忘了,她会遇到别的男人,而她并不知道他是爱着她的。

他调查子潇,想找到子潇与她不合适的理由,却越查越发现,作为成婚的对象,这男人几乎无可挑剔。

五十脊杖打在脊背上时他就在想,从此,他是周将军,她是江小姐,仅此而已了。

但现在,她就在他身边,叫他“城哥”,为他包扎伤口,为他愤愤不平,就像是一个最真实的梦境。

江天媛并不知道此时周致城复杂的心情,只是轻轻地清理了那些伤口,小心地敷上创伤药,之后仔细地包扎了起来,又给他注射了一针吗啡止疼。

为他把被子盖好,江天媛拿出手绢轻轻擦拭他脸上的冷汗,“还疼得厉害吗?”

周致城缓缓摇头。

半跪在床边,江天媛看着周致城的脸色,担心道:“城哥,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太累了,凭你的身体底子,五十脊杖不至于让你成这样啊。”

周致城勉强微笑,“我很好”

“我还不知道你吗,”江天媛责备道,“我爸随便一句话你都当圣旨听,累死你都不肯说个不字。”

看着依然微笑的周致城,江天媛微蹙眉道:“城哥,从小你就像亲哥哥一样宠着我,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大哥,你对谁都好,可你到底想熬到什么时候才对自己好点儿?”

周致城仍不说话,只轻轻闭上了眼睛。

江天媛轻声道:“小时候总是你陪着我,就让我陪你一次吧。”

夜阑,寒重,无声。

☆、有约

夜深,江天媛缓缓从床边站起来,看了眼沉沉睡着的周致城,静静走出这间与周致城的军衔毫不相配的简陋屋舍。

看到周致城那些伤口的时候她就明白他为何会挨这顿打了。

这五十脊杖虽让他皮开肉绽,但也只是伤了皮肉而已。

脊杖有好几种打法,这样的打法出血多,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伤情很浅,凭周致城的身体,就是再如此打三十脊杖照样能够活动自如。

这样的打法出现在周致城身上,只能说明一件事。

江淮是故意打给她看的。

她与周致城之间不管是什么情分,但总归是情分不浅,让她看到周致城伤成这样,她必会动恻隐之心。无论为了阻止江淮继续派他做事,还是为了照顾他的伤情,她都会留在周致城身边。

若是在十年前,她确实会如此。

但现在她很清楚,江淮是在让周致城监视她。

很可能是因为林莫然,或是因为子潇。

不管是因为谁,她都需要尽快逃离江淮的视线。

所以,她在那一针吗啡中加了足够周致城安睡到明天中午的安眠药。

督军府的守备森严程度绝对可以与前朝宫城匹敌,但对于江天媛来说,那些明哨暗哨还都是形同虚设的。

借着厨房外墙边的一株大树掩护,江天媛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寂静的街巷,打更声透过寒冷的空气清晰地传进江天媛耳中。

咚。

咚咚。

更声一慢两快,三更天了。

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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