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 (第1/4页)

“之前莫然对我说,他坚持的信仰是来自于对一个革命前辈的感情。当时我还让他再好好想想,没想到最后想明白的居然是我”想起那个飘雪的除夕夜,想到当夜一起赏雪之人已经不在人世,郭元平温和的目光中蒙上了一层黯然的感伤。感伤到底是一笑而逝,郭元平依旧那样温和地看向娉婷,道:“说白了也没什么,以后你总会明白现在我只想告诉你,这里的每一个人投身革命的理由都是与对人的感情有关。”

说罢,郭元平走过去把炭炉上正烧开的水壶拿了下来,把一旁桌上的茶壶蓄满。搁下水壶,郭元平淡淡微笑道:“这里是军营,不比府上,生活只能将就。你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会做吗,那照顾自己会不会?”

娉婷也回给他一个饱满的笑容。

她一时还不懂他,也不懂他们,但她一直都相信他是有道理的,他们是有道理的。

“会,当然会。”

☆、临时军医

虽住在军营里,听着帐外往来的脚步声与马蹄声,娉婷却格外安心。

几夜辗转,今晚在这简陋的军帐里却睡得安稳踏实。

像在家里一样。

有亲人朋友的地方,哪里都能称为“家”。

只不过,在家里时总是被投进房里的晨光唤醒,而今天却是被帐外的枪炮声惊醒。

枪炮声。

军营。

这两个词在脑子里同时一闪,娉婷立时得出判断。

打仗了。

娉婷匆忙起床更衣,随手把头发一绾就往外走。

帐外一片忙乱,却显然不是战场。

正想要拦个人问问,忽听到身后有人扬声唤她。

“姑娘!”

整个军营就她这么一个女人,这声“姑娘”也只能是叫她的了。

忙转身来,见是个满身血污的年轻军士。

“你这是”话没说完,便看出他军服上的血并不是属于他的。

在军营里,这样的情形下娉婷只能想起一种人来。

军医。

军士匆忙向娉婷行了个军礼,急道:“先生说姑娘是个大夫”

不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娉婷便毫不迟疑地道:“我跟你走。”

不用多说,军医奉郭元平之命来找一个大夫,就只会有一个目的了。

坐堂行医与在军营里做军医到底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都是大夫,但面对的场景却是有天壤之别的。

同时面对一帐的伤病人,单是满帐弥漫的血腥味就让娉婷胃里一阵翻腾。

只有四个军医。

满帐的伤员。

娉婷倏然意识到另一件事。

“怎么这么多伤员?”

郭元平所率只是一个小队,最多不过五六十人,但现在单是在这医帐里就至少有二三十个伤员。

带她过来的小军医一边着手为身边的伤员止血,一边前言不搭后语似地道:“除了我们队,还有影子团的伤员还好昨晚那批军火到的及时,能把这场仗顶下来先生这次真是兵行险招了,要不是和影子团配合默契,还不知道要有多凶险呢”

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娉婷是确定的。

这场仗虽打得激烈凶险,但归根到底是打赢了。

更重要的是,显然郭元平还是平安的。

安下心来,娉婷向正在为一名伤员做手术的老军医打了个招呼,自取了药品,投入到军医这个新角色中。

她这辈子第一次独立手术面对的就是枪伤,虽过了五年平静日子,但那一次就足以让她牢牢记住处理枪伤的所有步骤。

甚至到现在,林莫然那时的指导还字字清晰在耳。

用你教我的东西,救治与你相同的人,可是你冥冥中的安排?

一连做完三场手术,娉婷抬头舒了口气,正要准备下一场,忽听到有人唤她。

“姑娘,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那“水匪头子”脸上挂着彩,笔直地站在军帐门口。

除了水匪的装扮,一身军装倒也是正气逼人。

她虽还不清楚这人的姓名职务,但从昨晚看,想必也是个军官。

这个时候劳动一个军官来找她,娉婷猜不出是什么事,但感觉得到一定是有不能耽搁的事。

娉婷赶忙洗了手,解下血迹斑斑的围裙,跟他走出帐去。

“姑娘,”刚离开军帐,军官脚步不停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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