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说着对着阿茂一笑:“阿兄适才还家,尚未拜见父母,有空再来找阿茂玩耍,可好?”阿茂心下不舍,但又不想表现得蛮不讲理惹哥哥讨厌,撅着嘴点点头,眼看着郗超要离去,扯住他宽大的衣袖,可怜巴巴道:“阿兄,一定要来”

郗超回眸一笑,风华绝代,阿茂讷讷的松开小手,郗超绝尘而去。

刘氏看到阿茂这副样子不由有些可怜这孩子,早早死了母亲,父亲又不在身边,只有寂寞的正在想着,突然听到“噼里啪啦”的打水声,原来阿茂早已趁她不注意跑到房前玩水去了,只见她将身子伏在台阶上两只手都浸在了水里,刘氏忍不住,站起身来怒冲冲的走过去正待教训她,迎面却被阿茂扬手泼了一脸水,气得她呲牙咧嘴:这个疯丫头,以后再也不要同情她了

郗超站在父亲屋门口眺望回廊那一边淘气的阿茂,忍不住摇了摇头,听到身后通传的婢女走出来,轻轻唤一声:“公子爷。”这才脱掉木屐进得屋去,因为屋内一直紧闭,博山炉里的香烟絮絮绕了一室,使得房间更显阴暗。四周贴着奇怪的画符,父亲斜倚在床上,母亲坐在一旁,靠在一口箱子上面,腰上还别着一串沉重的钥匙,郗超觉得自己的心如灌了水一般沉了一沉,只是脚底篾席的冰凉贴着罗袜一直冲到心上才让他有丝镇定。不由苦笑,如果没有猜错,他进来之前他们应该一直在数钱。他从小就知道父母聚财成性,到了夜晚总是相对着一边翻账本一边一串串的数着钱。

“孩儿拜见父亲母亲。”郗超姿态优美的跪了下来,身姿形态无懈可击。

看着自己的神童儿子,郗夫人十分陶醉,伸手将郗超揽到床前,仔细打量:“真是,越来越俊朗了,孩儿啊,怎么好像瘦了些,在京城,饭食”郗超微垂着眼睑,任母亲戴着硕大宝石指环的手在脸上抚摸,轻轻笑着:“母亲,一切都安好”

“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孩子”郗夫人还没唠叨几句,南昌县公郗愔就发话了:“你这个老婆子,嘴里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下去,我正要教育教育这个黄口小儿,不懂事的逆子”

郗夫人瞪了老头子一眼,回头对郗超道:“也好,我去庖厨为你准备些饭食,想吃什么对我说便是”

“吃什么?他在王府里做事会没有饭吃?你这老太婆平白要生些事端糟蹋钱,把孩子惯得没样子,还不快出去?”在老头子的咆哮声中,郗夫人平静的离场。

待到妻子离去,郗愔这才收起刚才骇人的表情,摸着胡须看着自己的长子,自己的几个儿子里他唯一满意的就是这个长子,有时候他会想,高平郗氏在前朝时是有名的文章世家,只是本朝以来渐渐式微,幸得父亲放下儒生的身段,统帅流民平定叛乱获得战功,再加上与琅琊王氏联姻才让郗家重新跻身世家,对于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他十分珍视,也知道自己和弟弟重熙都不具备把郗家发扬光大的才能,一切只能靠这个儿子了,唉,只是他还这么年轻,还需要自己不住敲打

“京里的事还应付得来吗?”

“尚好。”

“我听闻那殷中军自北伐战败归来后便闭门不出,整日只是凭空比划着自言自语‘咄咄怪事’四个字,可有此事?”

“是,如今朝中诸事已由桓大司马主持。”郗超平静地回到。

想到殷中军也是年少成名,才名远播,也有过权倾朝野鼎盛至极的时刻,郗愔忍不住惋惜,看着儿子道:“你凡事也要小心,切莫做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一定要记住报效朝廷。”

郗超平淡地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心里却嘲笑起父亲的迂腐。

“你阿叔可好?”

“阿叔在建康一切安好。”

“你可去探望过姑母?”郗超的姑母嫁与了琅琊王家的右军将军王羲之,琅琊王氏自东渡以来贵不可言,曾经还流传过“王与马共天下”,说的便是琅琊王氏的丞相王导。

郗超摇头:“不曾。”

“为何?”郗愔捻胡子的手顿了一顿。

郗超冷笑:“父亲不记得姑母对您说的话了吗?”

郗愔心中沉痛,他怎会不记得呢?当年带着弟弟高高兴兴地去探望阿姊,王家人始终不冷不热,阿姊叹息道:“你们是没有看到谢家人来他们如何热情。如今即是这样受人欺辱,你们便不要再来看我了。”郗愔想起阿姊哀怨的目光,忍不住手握成拳。

“孩儿有一事”郗超看到父亲似被自己挑起了情绪,心下暗笑,一点点说出自己此来目的:“如今经过北伐战乱,朝廷困难,百姓困苦,很多士族子弟也生活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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