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郗超一撩开帘子,便看到一只紫檀色的大手伸了过来,他含笑扶着这只手下得车来,拱手一拜:“大司马。”

王珣抬眼一看,这郗超雪裘皂冠,长身玉立,狐狸毛拥簇着他苍白贞静的面庞,一双苍黑的眼睛犹若深潭,只是看上去颇有些弱症,浑身似是蒙着一层烟雾般的忧郁。

桓温一笑:“嘉宾辛苦了,来得正好,这位是我新辟的主簿王珣王元琳。”

郗超双手笼在狐裘中,几丝乱发被风吹得附在颊边,直直看着王珣淡淡一笑:“闻名已久,早就知道大司马最近很得了几员猛将。果然名不虚传。”

桓温仰面大笑,牵着郗超一只手道:“嘉宾随我来。”说着昂首阔步的带着郗超一众越过一个个方阵。

郗超双目扫过那些身穿甲胄的士兵,一个个仿若铜人立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双眼还透着些许生气。

不远处几个少年将领正在训练骑兵,其中一个十八九岁光景,甲胄着身,颀长伟岸却又不失秀美,骑着一匹大宛马立在众人中,十分扎眼,举手投足颇有大将风度,士兵们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崇敬。

众人默默看了一会,一旁的尚书车灌叹道:“谢郎真是鹤立鸡群。”

桓温一笑:“确是个将才,可惜车贤弟尚未见识过他的叔叔。”

郗超这才确定那个少年就是谢安的侄子谢玄。

桓温颇为得意的说:“这批人都是此次土断法实行后招募而来的徐﹑兖、青、广几郡侨民,真真骁勇,不输那些胡蛮。”说着,对着郗超叹道:“老夫其实相当羡慕你父亲啊,你们郗家几代独得京口,此地酒可饮,箕可用,兵可使啊。”

郗超摇头笑道:“父亲年迈,早已有心退隐。”

“是吗?哈哈。”桓温略略出了会子神,仰天叹道:“老天怜我对朝廷一片赤诚,数次北伐却最终功亏一篑,若得京口,老夫焉能不胜。”似乎颇有些唏嘘。

郗超笑笑,趁着众人对着桓温说些赞美安慰之辞时,侧头去看另一边教场,却瞬间被吸引住了目光,百来号的兵士围着一个擂台,多是些老弱残兵,装备比其他方阵差许多,看着颇有些褴褛,擂台上七八对士兵竟在肉搏,一个瘦而精壮的男人光着膀子站在擂台边上,三十多岁年纪,一身格格不入的书生气,对着台中的人喊道:“怎么?不行了吗?若是面对的是那些夷狄呢?没种的东西。”

一旁的王珣低声道:“参军,这位就是司州长史沈劲沈大人。”

郗超点点头,看了看,面上表情淡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觉得不妥,修改了一下,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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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32、 芦笛和血 。。。

暮秋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有点痒。

密密的芦苇滩中两个白色身影一坐一卧。

空中飘飞的芦苇絮惹得阿茂喷嚏连连。躺在身边的献之侧过脸来看着她,皱眉道:“这里靠着水,阴湿的很,你还是回屋去吧。”

“你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芦苇被清风摇摆,淡金色的阳光碎金一般在献之俊秀的面庞上盈盈跳跃。

许是因为经常往来于瀑布山和会稽,阿茂的脸色被晒得泛着麦子的颜色,连带着睫毛尖部都成了金棕色,穿着朴素的白色孝衣,盘腿坐在芦苇丛中,拿着一把小匕首削着苇茎,神情专注,像个编苇席的乡下姑娘,却别有几分野趣。

献之挑起她鬓边几缕长发,绕着手指玩,懒洋洋道:“你在干什么?”

阿茂看也不看献之一眼,随口道:“别闹,待会儿就知道了。”然后继续鼓着嘴忙自己的去了,她专注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微微鼓着腮帮,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献之见她那样专注,几乎不理睬自己,没由来升起一股妒意,有些恼了,一只手去拈阿茂下颚:“只准看着我。”说着,一只手撑着半坐起身子追着去亲阿茂的嘴巴。

阿茂退无可退,又怕手中刀具伤了他,还来不及将手中活计全部收在身后,然后只觉一股密谧暧昧的香气急急袭来,遮住了暖阳,挡住了清风,一时间天旋地转,她的心“砰砰”狂跳,心悸得几乎想流泪。

许久许久,阿茂感到献之冰凉的手指触碰着自己尚在发热的面颊上,一点一点的拨弄着她的散发,野鹤低低的飞过,发出“嗝——嗝——”的叫声。阿茂长长的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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