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这是她第一次用筷子,同样是只教了一遍就用得像模像样。她大概是饿了,吃得很是开怀。

“谢谢你,靖平。今天我过得很愉快。”她眸光闪闪地对着我笑。

我回她一笑说:“今天还没过完。再说,你是真的想谢我吗?”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朝侍者示意,片刻后,他把做好的南乳扣肉端上了桌。

“试着吃一块,好不好?很香的。”我切了一小块,放在她的碟子里。

她微微把脸别到一边,轻声说:“奶奶说吃动物是罪恶的。”

我把座椅挪近她,伸手把她轻轻掰过来,看着她说:“云深,动物和植物有着同样的生命,它们和人一样,都会生老病死,不同的只是生命的形式。植物是安静的,而动物的生命是有声的。如果吃这盘肉是罪恶,那我们刚才吃了蘑菇和莴苣,也是罪恶。万物都是在食物链里循环着。这是自然界正常的生命和能量交替。”

“但是我不喜欢肉的味道。”她皱着眉说。

“你不喜欢是因为你在吃之前,脑子里就告诉自己,肉不好吃。我们先不这么想,好吗?把它当成一个从没吃过的东西来试试。”

她没说话,但仍然在挣扎。

我最后轻轻说:“为了舅舅,试一试,好吗?”

她迎着我的目光,眸子里流动着晶亮的光彩。良久,我听见微弱的一声:“好。”

她慢慢伸箸,夹了一小块肉,送到嘴边,看我一眼,然后壮士断腕般地送进嘴里。

我一直看着她的反应,手里抓着餐巾,随时防着她会呕吐。等她咽下去,便问:“味道怎么样?”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难吃。”她皱皱小鼻子。

我一块石头落了地,又往她碟子里放了第二块。

吃到第三块时,她像是到了极限,一边咽一边抬头看我,眼里竟已蓄满了泪水。

我心里一抽,赶紧用餐巾给她擦眼泪,一面哄她:“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不用再吃了。乖云深,委屈坏了。”

晚饭后,我带她去影院看了一场老电影,是卡通片Monster Inc。。她抱着一桶爆米花,笑得咯咯出声。

入夜,我带着玩得筋疲力尽的云深驾车回家。她睡在我身旁的副驾座上,呼吸一起一伏,轻软得几乎不可闻,但却是我在这车水马龙的夜里听到的唯一声音。

以往夜归时在眼前漠然穿行的冰冷流水般的车灯,竟有了些暖意。

不为人知的心伤 (靖平)

第二天我起床时,云深还在睡,成碧却已经穿戴整齐在餐厅等我。

“气色好了不少啊!碧姐可是大安了?”我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神情激动地开口,却忘了回答我的问题:“刚才我接到Philippe的电话,说四川发现了一个史前文化遗址,规模相当大。政府已经批准由中国和国际考古协会联合发掘。这是中国政府三年来批准的唯一的国际合作考古项目。Philippe已经被推选为国际方的负责人,他现在已经到现场了。而我对中国历史比较了解,又有双语优势,他们让我马上赶过去!我一直盼望着有在自己的国家作第一手发掘工作的机会,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她是一个爱自己的事业如生命的人,她此时的激动和急切,我能了解。然而面对她热切兴奋的目光,我心中却有隐约的担忧:“恭喜你,如愿以偿了。”我顿了一下,继续道:“云深怎么办?”

她答道:“我先去现场待两天,他们需要我过去和Philippe一起处理一些项目展开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两天以后我们再回来,和云深一起继续我们的假期。正好我这两天还在感冒的传染期,也不敢和云深多接近。”

我沉吟半晌,还是开口道:“你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假期,现在却又因为工作离开。云深怕是会难过。”

“我本也不想,但这次发掘现场的地理和水文环境非常复杂,需要使用很多新式复杂的设备和仪器,而我和Philippe是这里唯一懂得如何调试和操作它们的人。但Philippe不会中文,没法教中方的工作人员。所以现在一堆人在现场等着我”她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去向负责人请假,争取等云深回了比利时我再过去。”

“不用了。”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我和成碧豁然回头。小小的云深穿着我昨天给她买的牛仔裤和T恤站在门边。

成碧急步奔过去,蹲下,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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