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如今她最担心的是大哥是否还活着,焦急之下,她情不自禁双手合什,暗暗向上苍祷告: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若能换回大哥安康无恙,她宁愿立时去找阎王爷报道,唯求大哥平安无事。

她左等右等,只盼着闻人澈赶紧从姜家简陋的宅子离开,岂知闻人澈也不知被姜家什么东西迷上了,竟然近两个时辰仍未出来,可怜的姜冬竹有家不能回,直急得原地打转,脚底下险些磨出猴疮来!

眼见天色渐渐黑下,姜家的宅院里透出了灯光,可那位尊贵无比的闻人少主仍没有走的意思,姜冬竹咬牙,只得爬上姜家后面的山,再顺着陡峭的山坡,连滚带爬地艰难下山。

等她站在姜家后窗外,看着满身的泥土,破了数处的衣衫,和手掌手背的数处擦伤,欲哭无泪,这身子虽然不是她的,但是这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半分偷工减料。

她怕引来闻人澈的驱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地悄悄走到大哥房间后窗户,侧耳倾听,大哥房内寂静无声,似乎并无任何人,她微一犹豫,便沾口水晕开窗户纸,凑目望进去。

只见大哥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生死不明,她心下顿时一阵锥痛,大哥根本就是被自己的自私和一意孤行连累至此!她右手抚上心房位置,暗暗发誓,她必亲手为大哥和自己报了这穿心之仇!

她呆呆站了片刻,往父亲房间的位置走去,却在经过自己房间时,心下莫名一阵揪痛,她迟疑片刻,还是鼓足勇气,以指沾口水在窗纸上轻戳一个小洞,向内看去,并未见到自己的身体,反而瞧见闻人澈正站在自己房间,背对着窗户,似乎在盯着床上的人。

姜冬竹目光移动,看到一截被闻人澈遮住的床上自己的袍角,正是今日她所穿的浅粉衫子,鼻子跟着一酸,泪水簌簌而下。

正在此时闻人澈似乎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右掌微微抬起。

姜冬竹一惊,她怎么忘了,以闻人澈的武功,窗外有人,他怎么会觉察不出?只怕他这一抬手,自己就直接要去见阎王了,可是此时的她没有半分武功傍身,除了等死,能逃到哪儿去?

突然听到房内传来父亲微讶低呼,“冬竹回来了么?”

姜冬竹张口欲答应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闻人澈此刻正在她房中,若教他知道如今的百里霜就是死去的姜冬竹,会不会被他当成是妖物一掌拍死?双手紧紧捏着身侧衣角,泪如雨下。

闻人澈听到姜蚩怀的话,显然吓了一跳,剑眉微皱,清冷的声音微微沙哑:姜伯,你冬竹她已经”似乎不忍说出那个“死”字,只是将目光转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下意识地握紧。

姜冬竹看到闻人澈的反应,不禁有些奇怪,从前她虽以属下的身份常跟着他出去办事,但是她一直恪守着主仆本分,兼之这位少主为人极为清冷狂傲,她与他甚至没说过多少话,只听他吩咐行事。何况,他忙着接任至尊剑宗的宗主一职,与她已有近一年未见过面,他们之间只怕连主仆情深都不沾边吧。

为何在她身故之时,他竟舍了少主之尊守在她床边那般久?听他的语气和不经意露出的动作,怎地好似自己跟他交情不浅似的。

她侧头想了想,她和他有交情么?貌似并没有吧。她虽是庄主义女,与他的义兄妹之情,近乎是零,她记得这位少主是很不喜欢多了位义妹的。若论主主仆之情,倒似有那么一两分,不过,这一两分的主仆情也算不得什么交情,需要他这少主亲自来吊唁吧。

姜蚩怀道:少主,有些事天机不能泄露,否则会再次报应在生死不明的南仁身上。”

姜冬竹闻言心脏砰砰乱跳,父亲说大哥生死不明,生死不明就是说大哥现在还活着?!

闻人澈回头看看床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姜冬竹,深邃眸子盯着姜蚩怀,忽道:姜伯,冬竹这里面可有什么玄机?”

姜蚩怀微微摇头,不疾不徐地道:少主不必再问,既是玄机便不可轻易泄露,少主,请回避一下。”

闻人澈缓缓转头瞧向后窗的方向,稍犹豫了一下,觉得窗外之人软弱无力,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便点了下头,道:姜伯,我就在院子里,你若有事,便叫一声。”

姜蚩怀点头,闻人澈再看一眼后窗的方向,举步出门。

没了闻人澈身体的遮挡,姜冬竹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自己,只觉胸膛里“砰”地一声巨响,跟着脑子里一阵玄晕,身子往后一仰,昏倒在身后的土坡上。

不知过了多久,姜冬竹才恢复知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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