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部分 (第1/4页)

“没关系,破案的事,你抓紧去办,不要东想西想,有些事情,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把自己手里的事做好就行。”朱代东叮嘱道,赵金海或许也考虑到了政治方面的因素,可是这件事,如果木川公安局为了一个表面稳定的局势,却让这个扒窃团伙在木川为所欲为,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他今天在省政府向车杜炯汇报工作,其实就已经听到了这方面的传闻,省政府办公厅跟公安厅的人能电话,他透过那个电话,就能听到公安厅那边,以电话为中心的近万平方米内的声音,基本上公安厅在通话期间,对他没有任何秘密。而省政府跟公安厅的电话,此起彼伏,这件事情,省公安厅治安总队也得到了消息,并且已经有人向王利波作了汇报。

“是。”赵金海高声应道,曾几何时,他经常以大哥的口吻向朱代东说一些人生阅历和官场经验,可是现在,却是反了过来。

但是赵金海没有想太多,这件案子既然已经惊动了朱代东,那局里必须也重视起来,迅速成立专案组,市局、分局、派出所全部行动起来,统一高度、统一指挥,这次赵金海给予专案组极大的权力。

而赵金海每天都在研究苏山同的档案,对他的身世,如今了解得比较清楚。苏山同的父亲是个军人,母亲是位富家小姐。军人的父亲脾气暴躁,苏山同年幼时,父母就离婚了,此后父亲脾气更加暴躁,并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调皮的苏山同几乎天天挨揍。到后来,每天揍苏山同几乎成了家里的保留节目,如果一天不揍,他父亲总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干似的,这或许就是苏山同日后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之一。家庭环境,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对苏山同来说,一旦他有一天能离开父亲的淫威之下,他肯定会义无反顾。

苏山同父亲转业后,在一家军工厂任工会主席,将十三岁的苏山同送入寄宿学校。刚进校的王同山成绩优秀,是苏州市第一批少先队员。他喜爱文学,还在《少年文艺》和《中国少年报》上发表过文章。他有一个“作家”的梦想。

不过,在苏山同认识一位叫张慕天的同班同学后,他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张慕天曾连留四级,比苏山同大四岁。据苏山同说,张慕天是南洋华侨子弟,家族靠黑道起家,出手阔绰,对他像“哥哥”一样。他跟着张慕天溜冰、看电影、吃饭,将他视为惟一的好朋友。

第一次发现张慕天“阔绰”的原因,是一次吃饭,饭菜刚上桌,张慕天拉着苏山同就走。苏山同纳闷,直到看见张慕天趁人不注意,从柜台里迅速拿出一沓钱。苏山同的心直跳,他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张慕天的“生财之道”。可是见到别人偷钱,他当时非常惊慌,不过在分到二十元的“巨款”后,他的惊喜远远大于恐惧。

“来钱容易”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张慕天成了苏山同的“入门师傅”,而“满师”考核标准只有一个——偷到张慕天的钱。仅仅两个月后,当苏山同得意地偷到张慕天的钱包时,张慕天大笑:“你满师了!”从此,“小作家”苏山同成了扒手“小苏州”

上初一时,苏山同偷窃时被同桌发现,父亲将他带回家,捆绑、暴打,倔犟的苏山同没有流一滴泪,天亮时,挣脱绳子逃了出去。从此,他开始“人在江湖,四海为家”。他的钱源源不断,辗转全国,以扒窃为生。

一九六六年“文革”开始,苏山同作为“地富反坏右”中的一分子,再次被送到南京小茅山劳改农场接受改造,没有罪名,没有自由,直到一九七九年。在这期间,他试图越狱,跑过四五次。其中一九六八年的那一次,几乎让他快成功了,那一次他和狱友打架,戴上了十多斤重的脚镣,可是戴上脚镣之后,他逃跑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无法抑制。

趁看守不注意,他向农场外的小孩买了一根锯条,每天偷偷锯镣。半个月后,才锯断一只脚镣的苏山同就决定越狱,他在晚点名后的五分钟自由活动时间,借口上厕所,设法逃了出去。几分钟后,农场里所有的探照灯亮起,监狱干警漫山遍野搜寻。苏山同躲在小池塘里,逃过搜寻后,他甚至戴着沉重的脚镣横渡了上百米宽的水库。

第二天,他弄开脚镣,混在管道工人的队伍中走出去,结果被民兵发现,等待他的,是一副更重、更大的脚镣。苏山同的脖子上,一直到现在,还留有当年在农场被绳子捆绑的伤痕。这也是抓捕苏山同的一个重要特征,随着蹲班房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苏山同也具备了一定的反侦查能力。他每到一地,总会用化名,甚至还会化妆,有的时候就算他身边的人走到他面前,都无法将他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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