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丽贵妃欲言又止,想了想才道:“你父皇再宠你也不能留你一辈子,你总要嫁个好人家。今儿也晚了,明日起,你还是照常到母妃宫里来,母妃继续教你练舞。”翎瑚皱眉撇嘴。丽贵妃不吃她那一套,偏首向静立一旁的星痕道:“伺候公主早些睡下,再把那身月色绑袖莲花舞衣给找出来,明日寒雪香梅,穿这一身跳祈梅舞最是应景。”

星痕低头答应。丽贵妃又向翎瑚道:“听见了没有?早些睡下,明儿要是迟了,我可是要罚的。”翎瑚没奈何,答应着一直送出宫门。一时更衣就寝,她疑惑地看向星痕,“母妃突然过来,又说什么练舞,又说什么出嫁,是不是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星痕也不明所以,“前些时还听皇上说要多留公主几年,难道是又改主意了?”

“不不会!”

翎瑚想到父亲不再宠她,要她早早出嫁,心里就像是塞了大团棉絮,“我明日去找父皇问个明白!”

第二天,翎瑚练完了舞就直奔文璟帝寝宫,谁知文璟帝虽说已经下朝,可仍是召集了几名臣子在后殿议事。翎瑚因自幼娇宠惯了,此时也不及等候,径直就往里走。还没等守在门口的内侍阻拦,就听水晶帘后有一苍老而惶恐的声音响起,“臣的幼子虽与九公主年岁相当,但是体弱多病,无风也会抖三抖,实在配不上公主啊。”

话音刚落,另一个年轻利落些的声音立即接上,“为臣虽有一子,不过面容丑陋,定然入不了公主的法眼。”

“说到相貌,为臣的相貌比之丁尚书是天差地别,为臣的四子恐怕更不及丁尚书之子,皇上虽有厚爱之意,可惜”这人跌足惋惜,“可惜为臣之子没有福分,不如还是傅将军的儿子更为合适。”

那被点名的傅将军抢上道:“犬子面容虽说不丑,但是已与人定下婚约。”

之前那人问道:“定亲?从没听将军说起过啊。”

“我儿定亲,为何要同你说?”傅将军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翎瑚在外听得也是气血上涌,原来父皇真要把她嫁出去,她哪儿得罪他了?她越想越沉不住气,挑开那华光一片的帘子就冲了进去,“父皇,我才不要嫁那些无风抖三抖、面容丑恶、谎话连篇、随口就能订亲的人呢。”她一停说,目光也在那几位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那几人原本就有些心病,再被她目光一扫,不约而同地垂首看地,好像地上的鎏金砖上已长出了片片金叶。

文璟帝手捻须髯,轻咳几声道:“这是什么道理,朕与众臣工说话,你怎么能冲进来?还不退下!”翎瑚素来不怵她这位父皇,此时听见也不害怕,只扬着头道:“父皇与人谈论女儿的婚事,女儿怎么不能进来?”那几个垂首看地的大臣各自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偷偷拭了拭额上沁出的汗珠,心中更加叹服自己刚才的英明决断。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好色而且蛮横,这要是嫁到谁家,谁家就是供着个火药桶啊。

文璟帝沉下脸,断喝一声道:“谁许你这么没规矩的?出去!”几位大臣等了又等,也没听见该有的脚步声响。因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却见文璟帝的目光正落在他们几个身上,哦,原来是要他们几个出去啊?几人恍然大悟,立时知趣地叩首告退。

文璟帝目送他们几个争先恐后的身影,面色更加阴沉。翎瑚一眼瞥见,立时抢先开口,“父皇不是说要多留锦平几年么,怎么没几天工夫就变卦了呢?”文璟帝被她抢了先机,口气反而先软了下来,“此一时彼一时嘛。从前你总是黏着朕,朕自然要多留你几年;这些时这宫里已经留不住你了,朕难道还不放你出去?”

翎瑚扁起嘴,像幼时一样扑到他怀里,揪着父亲的胡子道:“那锦平从今日起就一直跟着父皇,父皇到哪儿锦平就到哪儿,别处哪里都不去了,可好?”文璟帝望着坐在膝头娇俏如花的女儿,眼前全是她幼年景象:胖乎乎、粉嘟嘟的九公主赐号锦平,也为他的锦绣河山带来了十六年的太平。锦平爱笑爱娇,平日最爱做的就是爬上他的膝头,揪着他的胡子说笑玩耍。他最疼他这个女儿,也想过多留几年在身边陪伴,可他又怕若是再不把她嫁出去,那些传言会愈传愈真,到时候这个娇纵太过的女儿就真的难以觅到好夫郎了。

翎瑚看文璟帝一直没说话,揣度着低一低头后,潋滟双眸中似起了几点秋露,欲盈双睫,“父皇真的不要锦平了吗?”她的语声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令文璟帝的满腔决心险些化为乌有,“父皇怎会不要你呢?不过你几位姐姐都是刚及笄就出嫁,父皇也不好你留得太久,免得人说偏心。”

“偏心就偏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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