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页)

后来才知,她不仅失了爱人,还拖着孩子。花样年华,已如苍龙日暮,一眼便可望尽残破黯淡的余生。

不知怎的,他竟动了垂怜之意。忍不住,就想要抚慰她的伤痛。

那便是他最初的心意。他并非初涉情爱的小生,却一步步,一日日的沉溺下去,看着她哭,看着她笑,他控制不住的,开始无时无刻的想她,满脑子都是她一时,竟无法自拔。

纵然彼此那样尴尬的身份,似容不下这般的心思,但他素来是桀骜之人,根本不会在意那世俗之议。

他第一次见她,便知她已是安森的人,可那又如何?她是那样美好的姑娘,娇柔天真,小鸟依人,至情至性还对他那般体贴周到。他只觉得,天下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珍贵。

他绝对,绝对不会将她拱手相让。

成人之美,多么虚伪的四个字。他不觉冷笑,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会争到底。

良久,他似回过神来,伸手握过她的手,长长一叹,千珍万重道:“羽儿,我明日要出远门,你便在母后宫里等我回来。母后严苛,不如家中这般自在,你要小心照顾自己”他声线越发哽咽,不觉以手掌按住眉心以平复情绪。半晌,才缓过神来,“羽儿,我如何舍得让你受半分委屈,可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还能将你藏在哪里”

安诺俯下身子,伸手抚过她的眉眼。仿佛感觉到他的触碰,她睫毛不自觉的颤抖一下,眉心微微蹙起,似愁似哀,还似有不可言说的,强忍住的许多心思。

安诺有些怏怏,缓缓收回手来,眼底的无奈之色越发带了欲哭无泪的凄凉。他不觉的沉沉摇头,叹息仿佛永无止境一般,“羽儿,我实在不愿将你交入他人怀抱,可又不忍见你终日愁苦羽儿,你要我怎么做,尽管告诉我”

他低头取下腰间用红线编了吉利结的羊脂玉平安扣,怔怔凝眸,如端详一件稀世珍宝。自她亲手编了结赠与他起,他便终日贴身而佩,从不舍得取下。

只因她那日含情道:“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更说过:“等你一回来,我们便成婚。”

他忽然笑得不止,她的心意,她的心意,可他何曾真正拥有过她!

人的欲望从来不受控制,从来无穷无尽。最初,他只求相伴,甚至不在乎她心里有谁;拥有之后,便盼着长久,盼着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如今,他想要将她心里那个人彻底的取而代之。

为此,他不惜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陆离岛除乱的日子远没有多么刀光剑影。罗冰按安森授意,率了重兵前来,那寥寥的乱党余孽,根本不堪一击。

之后大军在陆离岛上驻扎,所有将领兵士,在接到朝廷撤军命令前,一律不得擅离,违者军法处置。

还美其名曰:以绝后患。

安诺不觉冷笑:当真是用心良苦,如此大军守境,自己是插翅也难逃了。

在这般望不到边际的空洞、惶惑和绝望里,日子过得越发重复且冗长。他从不去细数光阴的流逝,不论一月还是一年,他统统都刻意的忽略。直到有一日身边的侍从无意间说起,说“殿下来此已近一月了”。

他一时震惊难言,总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竟也才一月不到。

旋即,又有些欣慰,原来分离的时日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久,那么,一切或许也还未来得及改变。

他一时归心似箭,正绞尽脑汁苦思逃离之策,然而几日后,却不期迎来了安森的贴身侍从——吉如丰。

安诺隐隐觉得不妙。远远看见吉如丰数年不改纹丝不乱的笑容,亦不觉微微蹙眉,觉得此人大约在安森身边呆久了,早已炼得如出一辙的心思深沉。

吉如丰走近,端端正正的朝安诺行了一礼,“奴才恭请殿下万安。”

安诺随意抬一抬手,淡淡笑道:“到底是什么事,竟要劳烦吉公公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吉如丰恭谨欠身,“奴才怎敢当劳烦二字,不过是皇上有令,尽力而为罢了。”

安诺微有不耐之色,“有话便说,不必绕弯子!”

吉如丰不疾不徐,如在说一件最是稀松平常之事:“皇上与麦姑娘将在下月十五大婚,皇上特差奴才将此事转告殿下。”

安诺身子一晃,心似被利刃狠狠一宰,瞬间鲜血淋漓,痛得颤栗。他一直害怕得不敢去想的事情这样快,竟然这样快,大婚大婚之后,一切真真是俱无转圜了!

半晌他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我凭什么信你!我现在立刻便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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